“兒子都死完了,不賣地,誰來種啊?租出去能撈幾個錢,咱村裡有幾戶人家租地啊?寧可開荒,都不願租地,聽說汪氏準備跟她孃家侄子合夥在鎮上弄點小買賣,估計想把地賣了,湊錢呢。”
雖然一肚子氣,可張金蘭的耳朵倒是靈敏。
人都沒進去。
就把八卦聽完了。
“汪氏她家,真的要擺三天?就剩個頭了,有什麼可擺的,要我說,不如早早下葬,放在家裡都瘮得慌。”
想到那天看到的場景,孫平梅直打擺子。
她膽子最小。
“行了,不提這個,福寶吃完飯了,你去把碗洗乾淨吧,一會咱們去山上挖野菜,就在外圍轉轉,別去內圍了,危險的很。”
擔心二兒媳說多,孫女害怕。
張金蘭連忙轉移換題。
自從灰熊出來吃了人。
這兩天,村裡所有人都不敢再踏入那片地方。
有的甚至連山都不敢上。
只敢在山腳下撿點枯柴回家燒。
“娘!”
中午吃飯時。
江三荷突然推門而入。
把江家人嚇了一大跳。
“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怎麼回來了,難不成你和離了?”
見女兒獨自回來。
張金蘭在心裡瘋狂猜測著。
“什麼啊!娘,你怎麼巴不得我和離呢,我跟孫夫過得不錯,他最近待我挺好的,我就是回來小住一段時間而已。”
江三荷翻了個白眼。
她放下包袱,就坐到了圓桌邊。
“二嫂,給我拿個碗筷來,我還沒吃飯呢,餓死了,對了,娘,大哥大嫂呢?”
“你大哥大嫂一大早就送同木去城裡的學堂了,估計下午才回來,要吃飯就自己拿碗,你沒長手啊?老二家的,坐下來,別幫她拿,瞧她那個懶樣。”
江守家拍了拍桌子。
臉上帶著怒容。
他從不像張金蘭那般嬌寵女兒。
多大的人了,還跟奶娃娃似的不長腦子。
福寶都比她懂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拿,爹你總是這樣,生怕我欺負嫂子,真是的,拿個碗又怎麼了,我在孫家伺候一家老小都夠累了,回孃家都不能享享福啊?”
江三荷也來了氣。
她噘著嘴,扭過身子,用屁股對著桌子。
“你在婆家受累,跑孃家享福,你可真是老子的孝順女兒啊,你娘當初怎麼勸你的,家裡幫你幫的還不夠?要你和離,死都不肯,那你回來幹什麼?
打秋風啊?還讓你二嫂給你拿碗,你臉多大啊?想人家伺候你,就讓你男人多爭點氣,買幾個丫鬟回去,別回孃家在這耍威風!”
江守家飯都不吃了。
他撂下碗,直接甩手出了堂屋。
“娘,你看爹,我一回來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招他惹他了?”
江三荷的臉龐,漲的通紅,她雙手兜在胸前。
緊緊抿著唇。
“行了,別鬧了,你爹也是關心你,當初你被你婆家那般磋磨,你爹急的夜夜睡不著,還偷偷抹淚,他最心疼你了,哎,你這孩子沒心吶!”
張金蘭也不像往日那般護著她了。
“對了,你回來到底想幹什麼?要是來問我要銀子,一文沒有。”
先前已經給女兒半兩銀子了。
這麼多年,她也貼補了女兒不少。
她做的已經夠多了。
“娘,怎麼你也變了,你怎麼那麼想我,我就是回來住一段時間,我問你要銀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