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自家開鋪子了。
身份從種地的農戶轉變為商戶。
哪能再穿的跟以前一樣寒酸。
想通了。
張金蘭的心也就不痛了。
離開鋪子時。
除了成衣。
掌櫃的還搭了許多大塊的碎布頭。
拿回家湊在一起,都能拼出一塊床單來。
給的屬實不少。
“今天算是花過癮了,一下去了那麼多銀子,明天咱得好好幹啊,爭取三天就把錢賺回來。”
張金蘭深呼吸一口氣。
強撐著笑臉說道。
實則還是有些肉痛。
一家子上了牛車後。
離開了成衣鋪子。
江大和駕著牛車朝家裡趕去,走了大半截路,還有兩刻鐘就要到江家村時,碰到了劉寡婦兩人。
張金蘭跟她們關係很一般,只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以至於讓她們搭乘一段路的客氣話,都懶得說。
“瞧瞧,看她那猖狂樣子,不就是兩個兒子在鎮上當小二嗎,嘚瑟的沒邊了。”
劉寡婦恨恨道。
“就是,平日裡窮餿的模樣,她怕是都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那鋪子是她家開的呢,都不說搭我們一段路,只怕傲的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吧,當我稀罕坐她牛車似的,請我坐我都不坐。”
王繡蓮瞪著牛車上的背影。
嘴角瞬間撇了下來。
她低聲罵道。
可惜牛車已經駛出老遠了,江家根本聽不見。
“行了,咱們快些回去吧,再磨蹭,日頭都要落下了。”
似乎肚子裡有氣。
兩人的步伐都快了許多。
回到家後。
劉寡婦把身後揹著的竹簍,重重的放在院子的地上。
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聲音粗糲。
平日裡的嬌柔模樣消失不見。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養老牛了呢。
“娘,這是怎麼了?誰惹著你了?對了,我的肉包子呢?買了沒?”
江柱子雙手抱著後腦勺,吊兒郎當的靠在木門旁,方才回來,見大門敞開著,他就知道親孃從鎮上回來了。
說話時,他嘴裡含著一根細樹枝。
“你又跑哪去了,是不是又去別村偷雞了?柱子啊,你爭點氣好不好,就當娘求你了,你爹早早的去了,娘拉扯你和你妹妹長大,有多麼不容易,你心裡清楚,娘明年就四十了,擱旁人家,這個年紀早都頤養天年了,可娘呢?
還得累死累活養你們兄妹倆!你看看江福寶家,她兩個伯伯都在鎮上的鋪子裡當小二呢,才多久,一家子吃的胖了一圈,柱子啊,你都十九了,懂點事吧,娘就盼著你趕緊娶個媳婦回來孝順我呢......”
兒子出現的那一刻。
劉寡婦心裡的酸味和怒氣就有人接著了。
她滔滔不絕的叨叨著。
把江柱子說的煩躁不已。
“停,別說了,娘你有什麼不容易的,爹雖然死的早,你給我們找的後爹可不少,地裡的活計,你又幹了多少呢?我瞧著夜裡時不時就有人幫著侍弄咱家的田地呢,難不成我看錯了?
又或者是咱爹從地裡爬出來了?娘,我已經不是奶娃子了,這些事情你哄騙不了我,平日裡,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裝作看不見你跟村裡那些老漢......”
江柱子打斷親孃的話。
他吐掉嘴裡的細樹枝,陰惻惻地說道。
可看到親孃落了淚,他到底是沒把話說的太明白。
後半句話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