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生下康健的男娃,管這個病娃死不死的。
再說了,大夫不是講了,也有可能生下康健的孩子嘛。
就當賭一把了,總歸都是贏。
周秀芬眼神堅定。
至於兒媳婦受不受罪,她一點都不在乎。
“你呢,怎麼選?臥床八月,這罪可不好受啊,還會影響生產,很大可能會難產,到時候若一屍兩命你該怎麼辦?”
大夫沒急著拿針。
他看向江三荷。
“我,我....”
聽到可能會死。
江三荷怕了。
她顫著聲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因為失血過多,嘴巴也抖得不行。
“三荷,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這麼多年了,你要是再不為我生下兒子,你如何對得起我!”
孫夫見江三荷猶豫。
便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雙眼卻瞪著她,給她施加壓力。
“你若不生,我就讓我兒把你休了,你回孃家去吧,也省的你孃家人動不動往我家跑了,當初我們被你孃家人打成那般模樣,都沒跟你算賬,你到哪找這麼慣著你的婆家,你自己選吧,要麼生下來,要麼下堂!”
周秀芬也插了嘴。
她的話徹底擊垮了江三荷的內心。
江三荷沒了顧慮,對著大夫點了點頭。
“我要保,必須保下他,我能吃苦,就算臥床八月,我也要生下他,若我真的運道不好,哪怕一屍兩命我也認了,大夫,求你幫我止血吧。”
大夫搖了搖頭。
也不再相勸。
他來到藥櫃邊,從抽屜裡掏出一個盒子來。
裡頭裝著長短不一的銀針。
此時,性命攸關,就算男女有別也沒辦法了。
他讓周秀芬撩開江三荷的衣服。
露出腹部來。
扎完十一根銀針他才鬆了口氣。
“下身有無變化?”
大夫問向江三荷。
“有,肚子沒有方才那麼疼了,感覺血也沒有往外滲了,多謝大夫。”
江三荷虛弱的道了謝。
“不必謝,你們掏錢,我治病,應該的。”
大夫對這家人的感觀不太好。
他冷漠的說完,就去藥櫃旁,寫下藥方,抓藥材了。
等了一段時間。
拔下銀針。
他把桌上的藥連同藥方一起拿給孫夫。
“一共二兩,這藥喝上七天,早晚各一次,五碗水煎成一碗,趁著不燙嘴時一口飲盡,喝完再改喝我之前給她開的保胎藥就行。”
大夫冷冷的說完,朝著孫夫伸出了手。
“多謝大夫,娘,拿二兩銀子給我。”
錢在周秀芬那。
孫夫尷尬的接過藥包。
對著身後的親孃喊道。
“哎,我給你拿。”
周秀芬心疼的都要哭出來了。
家裡一共就剩二兩半了,經過這麼一遭,更是連半兩都不到了。
可她又不能責怪寶貝兒子。
只能剜了江三荷一眼,罵道:“都賴你,自己的身子都守不住,一天天的慣會勾著我兒,要不是看在你肚中懷了我的長孫,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娘,我錯了,我下次不會了。”江三荷羞愧的流下兩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