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症狀應該不會出現在這麼早。
可千人有千種懷法。
她也不好下定義的。
牛車跑的越來越遠。
馬春霞的大兒子江立文也帶著陳全芬走出村子了。
“你回孃家反省半月吧,等你想通了我再去接你,全芬啊,咱都過了這麼多年,一兒一女也都快成親嫁人了,你非要鬧得一家子不得安生幹什麼?
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胳膊肘往外拐,你但凡收了她陳秋菊的錢,我都不帶這麼氣的,這下你滿意了吧?你的一次犯傻,連累我們一家子每天的進項變成了五文,孩子們也會因為你,吃不飽肚子,夜夜喊餓,你開心了嗎?”
江立文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她。
昨天那次踹,不是他本意。
如果他不動手。
爹說不定就會一氣之下,作主休了她。
他是孝子。
卻也不想看著嫁給他這麼多年的媳婦,落得被休的下場。
“我真的知道錯了,孩他爹,你幫我跟爹孃求求情吧,我就是,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突然就犯了傻,表姨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你別讓我回孃家,好嗎?”
陳全芬懇求著。
“別鬧了,爹孃在氣頭上,要是再日日看到你,便消不了氣,你回孃家待一段時間,等他們氣消了我就去接你,你自己也反省下吧,你這次真的做的太過分了,哎。”
一邊是爹孃,一邊是媳婦。
江立文也愁的慌。
她媳婦確實傻,可要說她哪裡做的不好。
除了洩密。
便再無其他。
嫁給他這麼多年,家裡家外都操持著。
偶爾往孃家送點糧食,這個江立文覺得情有可原,畢竟是她的爹孃,不忍他們餓肚子,屬實正常,除了這些說不出一個不好來。
只希望他媳婦自己能想明白吧。
“這三個雞蛋,你帶到孃家去,別空著手上門,不然你大嫂肯定給你臉色瞧。”
江立文遞給她一個湯盆大小的竹籃。
裡頭塞滿了稻草。
藏了三顆雞蛋,裹得嚴嚴實實。
“不行啊,要是娘知道,又會生我氣了。”
陳全芬不敢拿。
“娘早就看到了,她要是不給我拿,你以為我能拎著竹籃出門?你啊你,嫁進來這麼多年,都不瞭解孃的脾性,她就是嘴硬心軟,什麼時候打過你,罵過你?甚至連磋磨都不曾有,娘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要餓一家子餓,啥時候單單餓過你一人,每次你回孃家,都是娘給你拿的禮,生怕你被孃家瞧不起,你悄摸往孃家送東西,你以為娘不知道?家裡少一粒米她都清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哎,你這次是真的傷了孃的心了。”
江立文的話,讓陳全芬淚流滿面。
她錯了。
她真的知道錯了。
以往覺得孃家大於婆家,表姨又跟她一樣,都嫁到江家村來。
要是跟表姨弄好關係,以後表姨肯定能給她撐腰。
畢竟表姨夫是族長和村長。
在江家村就是一言堂。
可她全都想錯了。
婆婆從不磋磨她,她幹什麼要討好別人。
兒女都十來歲了。
馬上就要娶妻嫁人。
她也要當婆婆了,竟然還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
江立文擔心她一個人回家,路上出事。
愣是把她送到孃家的村子外,才離開。
陳全芬回到孃家,被親爹親孃罵的狗血噴頭。
她一言不發,乖乖捱罵。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