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的婦人,哭的實在可憐,以至於帶動了所有人的情緒。
哭泣聲穿過被釘死的窗戶和大門,傳出破廟。
看守的官差心裡也有些難受。
他們又不是惡人,這麼多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即將死去,是人都會於心不忍。
破廟裡的百姓,其實已經是死人了,哪能救的活,瘟疫不是普通的病,百年來都沒有人能在染了瘟疫後活下來,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女娃娃如何能救。
這些官差大多嘴上不敢說,心裡也根本不相信江福寶。
回到醫館前,江福寶帶著潘二丫跟潘石頭在門口燻了許久的煙,才走進醫館。
以免沾染了病毒帶給家裡人。
“怎麼樣了,福寶你沒進去吧?那些人還好嗎?嚴重嗎?”江四銀跟張燕子一直在門口等著,見女兒回來,兩人迎上前焦急的詢問道。
“沒進去,爹爹,孃親,你們放心吧,官差已經把藥拿給他們了,現在就等著觀察三種藥,看哪種能起作用,我先不跟你們說了,爹爹孃親我去屋裡看書了。”
江福寶撒完謊,總覺得有些心虛,她捧著冊子回到屋裡。
今天沒有太陽,天也陰的很,光線不強,張燕子怕屋裡昏暗,女兒看書,傷著她的眼睛。
把碳爐子拿了進來。
窗戶被她開啟一些,讓屋子的空氣流通,免得中毒,這還是女兒解釋給她聽的,說是炭爐會生出一種有毒的氣,若是在密閉的屋子裡,人就會中毒,不知不覺就死了。
“雖說天沒那般冷了,但是你坐在這,也不動彈,涼的很,點個爐子暖和些,還能看得清楚,娘不打攪你了,晚上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張燕子柔聲問著。
“娘,就隨便吃點吧,唔,吃麵,娘做的湯麵最好吃了。”
江福寶本來想說吃排骨的,奈何街上的肉鋪已經關了,醫館裡的排骨也吃完了,她只能改口說吃湯麵。
張燕子笑著點了點頭。
“好,娘去給你做,要不要再點一盞燭燈?娘瞧著屋裡還是有些暗,待會天就要黑了,就點上一盞吧?”她又問。
“好,都聽孃的。”江福寶頭也不抬,嘴上答應的快得很,雙眼看著冊子上記錄的那些病患情況。
這瘟疫的發作似乎是先有頭痛症狀,其次畏寒,隨後像是染了風寒一般,咳嗽發熱流涕。
以傷寒來治,是治不好的,反而越發嚴重,那些昏迷的人,要麼是染病太早,要麼是當初看了別的大夫,或者私下去藥鋪買了傷寒的藥喝了,以至於旁人還在咳嗽,他們卻已經倒下。
要是一直不治,只怕昏迷最多不到五天,就要撒手人寰了。
空間裡的退燒片只有兩片,能餵給那麼多人,還是她每日靠著重新整理攢下來的,當然,也有幾人沒吃到,還不肯試藥,只能自求多福了。
江福寶看書期間,隔壁劉氏醫館的劉大夫被官差帶走了。
他被先前的病患染了病,咳的停不下來,臉也泛紅,一看就是高熱中,明明喝了退熱的草藥,卻根本沒效果,他的徒弟因為害怕,去跟官差告狀,兩個人都被帶走了,一個被隔離,一個關到破廟裡。
廟裡的人見劉大夫被關進來,一窩蜂的把他圍上。
“劉大夫,你怎麼也進來了,你也染病了?”
“你這不是廢話呢嗎?他不染病怎麼關進來,在這裡的,不都是染病的,劉大夫,你救救我爹吧,他都昏過去兩天了,人都糊塗了,我喊他,他竟然把我認成了我大哥,這可如何是好。”
“劉大夫,我信不過那個什麼小神醫屁神醫的,您能給我兒診診脈嗎?看看他還有救嗎?他病狀比我輕,我咳的厲害,但是我兒就只是流涕,應該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