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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小雀說這個,不過是為討她歡喜,想著他倆本為夫妻,如今丈夫上進了,做妻子的想必也是高興,哪裡想到許適容已是個換了芯的嬌娘?見她聞言面上並無太大喜色,不過微微笑了下,便也不再作聲,只是幫著梳頭結髮。剛歇了手,卻見姜氏已是過來,應是得了訊息來探望,起來要行禮,卻是被姜氏給叫退,知她應是有話要講,急忙叫了剩餘的人一道退了出去。

許適容見是姜氏來了,站了起來,剛道了聲“見過婆婆”,便被姜氏上前一把扶住了手,問了幾句眼睛的話,許適容一一應了,姜氏連聲稱好,又叫她安心再養,末了,這才語氣一轉,正色道:“嬌娘,我聽下面那些人都在傳,說煥兒已是被你趕著連著半月多都宿在書房了。這本是你夫妻屋子裡的事,我這婆婆也不好多說,只如今那話傳得有些難聽了,總還是要顧著些顏面的。”

原來那楊煥一連半個多月都睡在了書房,早被府裡的下人們當成笑話暗地裡傳講,自是傳到了姜氏耳朵裡。那姜氏知道媳婦蠻橫,從前裡也是趕過自家兒子不讓進房的,不過最多也只三兩夜的事情。本想著那嬌娘氣消了自然便好,哪知叫了東屋裡的人悄悄一打聽,大半個月過去了竟還如此,心中便不快了起來,想著要好生提點下。若是從前,只管叫人去傳了她來便可,只如今她眼睛不便,少不得也只能自己過去了,正巧今早得了她眼睛的訊息,便立刻趕了過來。

許適容聽她已是知曉了自己趕跑楊煥的事,心知按了常理,確是自己做得過了,一時也是無話,站著默默不語。

姜氏從前裡教訓嬌娘,雖不見頂撞,只辯解總是少不了的,時常倒把自己惹得一肚子火。又性妒潑辣,容不得丈夫身邊有個妾室通房的,一有苗頭就鬧得全府上下雞犬不寧的,久而久之,自然就瞧她厭煩了。今日見她卻只是微微垂了頭,神色看起來也是一片平靜,倒是有些意外了。想了下,便趁勢又加重了語氣道:“你嫁入我楊家也已有些年頭了,那南院的進門比你還晚,如今那喜姐慶哥都已是伶牙俐齒地哄得老太太不知道有多歡喜。獨你這裡卻是不見動靜。從前裡我也懶怠說你,如今連老太太都看不過眼了,前幾日還說要給煥兒納房侍妾,開枝散葉的。只我怕你心裡有疙瘩,才給攔了去的。你自個也須得好生掂量下,再這樣胡鬧下去,休得怪我這做婆婆的硬要往你屋裡插人了,那時就由不得你像從前那樣往外賣人了,便是告到你孃家裡去,也沒人能說我楊家虧待你!”

許適容心中動了一下。她如今雖是莫名其妙地成了許嬌娘,只叫她真的和楊煥這樣的人做對夫妻,卻是半點也沒那個心思的。不過是初來乍到的眼睛又不好,想的是日後再慢慢謀個出路的。起先聽姜氏的意思是要她與楊煥同房,心中正有些犯難,上次是講了個“趣事”嚇跑了人,往後總不可能夜夜講成個一千零一夜。如今聽姜氏提起納妾這茬,倒是正中了下懷,便抬起了頭,笑道:“婆婆教訓的是。自古聖人便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官人若是因為嬌娘誤了子嗣,那便真是我的罪責了。給官人納妾的事,婆婆自己看著好便行。”

許適容此話一出,姜氏大是吃驚,仔細地盯著她看了良久,這才狐疑道:“嬌娘,你此話當真?”

許適容點頭,正色道:“子嗣自古便是男子大事,嬌娘再不懂事,如今也不敢耽誤官人了。最好多納幾房,如此才好開枝散葉。”

姜氏點頭嘆道:“我的兒,你磕了下頭,不想竟是比從前明白了許多的事理。你能如此大度,這才是我楊家的福氣啊。”

許適容不語,只微微笑了下。那姜氏心中歡喜,這才叫了小雀幾個進來,又再三叮囑了要好生伺候,這才喜孜孜去了。

卻說那楊煥跟在自己爹後面應酬了大半日方回,剛到書房,卻見裡面那臥鋪沒了,叫了個丫頭一問,才知道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