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我跟這個班也是這樣八字相衝呢?我現在堅信的確有些東西就是不合適的。」
「就像我跟孫甜,我們兩人其實人都不錯,但是就是性格有點相像,比較固執自我,同住一個寢室下總會有點矛盾,但自從一開始我們不願意給對方臺階下後就變得沒法收拾了……」
其實多少次姜杊都想過,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為什麼偏偏她的朋友就這麼少,為什麼孫甜會比她更受歡迎朋友更多?是不是一開始就是她錯了,是她愛面子小心眼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漸漸的到了工作中,她幫著歐陽老師和鄭老師帶的幾個班級中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十一班,她對不喜歡的事物是帶著嚴重的偏見的,但是作為老師的她肩上又有教書育人的責任,她不能像對待孫甜一樣去跟自己的學生做對抗啊。
這也是最近姜杊工作中最煩惱的一件事。
秦鐫聽著她說完,想了會兒,才問她:「你想做老師嗎?」
姜杊默然。
她明白秦鐫為什麼這麼問。
這只是一份實習,她要是不願意幹辭職就行了。
但其實並不是她隨便選了個實習就聽媽媽的話到了三中,在她選擇這個專業、對自己的未來做規劃的時候她的第一選擇就是老師,她連自己之後的路都計劃好了,大一時開始穩定成績在前三,積極參加各項活動,成為學生會幹部,學校大一不允許報四六級,她是大二大三考的,因為準備充分成績都是非常好,按照這個成績據李女士說九月份開學拿到本校的保研資格肯定是沒問題的。
她想的是一邊讀研一邊工作,研究喜歡的課題,做自己想做的工作,——雖然這份工作很辛苦,工資很低。
「嗯,想的。」
「每個班級的學生都不太一樣,我沒有當老師的經驗,但是做學生十幾年,還算是經驗豐富,」秦鐫說,「一位老師是否盡職,或許一些幼稚的小孩不太能明白,但等他們過了二十歲就會開始懂了,現在大部分孩子都早熟,沒有我們當年那麼幼稚了,所以他們其實都懂的。」
「教書育人不是三年的事情,對你來說是一輩子的事業,不是短時間能看到成效的,不要著急。」
秦鐫聲音低沉溫柔,帶著深深的篤定,姜杊很快就平靜下來。
「再說了,鐵打的老師流水的學生,這一屆養廢了下一屆再來,不用那麼在意。」他笑道。
「我才不,」公交到了,姜杊帶好包上車,「我每一屆學生都會很優秀的!」
「嗯,我信。」
他比她語氣還正經,弄的姜杊都不
好意思了。
「你感冒吃藥了嗎?」這個點公交上空位置很多,姜杊挑了個靠窗的坐下,靠著椅背,痠疼的腿得以放鬆。
「嗯,吃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明後天吧,這邊事情應該馬上就結束了。」
「哎,我發現做老闆也挺累的,要經常這麼出差。」姜杊感慨。
「嗯。」
他聲音更低沉了,姜杊看了看時間發現不早了,提醒他早點睡覺,說了晚安結束通話電話。
夜裡的公交車格外安靜,沒有白天的吵鬧的聲音,一下子靜謐下來,道路兩旁的路燈和樟樹不斷後退,車內空調開的很足,下車的時候姜杊被撲面而來的悶熱弄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今天宵夜是李女士點的外賣,罪惡的炸雞加冰可樂,一家人圍坐在茶几邊上,電視開著放著搞笑綜藝。
「不是媽偷懶不想給你做宵夜哈,天天吃餛飩也吃膩了,換個炸雞換換胃口。」李薇琳解釋道。
姜杊表示理解,並朝李女士豎起大拇指。
炸雞酥脆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