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使勁推開他,轉身背對他而去。
丁文長疾步上前,從身後抱住了她,在她耳邊喃喃:“你做的,我都知道,真的。”他一向能言善道,但此時此刻,除了這句,他說不出其他的話。
“我不是要你感激我,只是——”一滴眼淚從宋舞霞的眼角滑下,“雖然我知道你沒事了,但我還是擔心。我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可是你一來就說我愛哭……”
“但你確實愛哭……哎呀”丁文長誇張地叫了一聲,一把握住錘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把她整個人緊緊抱在懷中。
“你幹嘛放開我……”宋舞霞的聲音漸漸弱了,依偎著他,把頭靠在他肩膀上。真實地感覺到他的體溫,她終於放心了。要是在以前,她絕不會相信自己居然會如此依戀一個男人,如此地重視他。太愛一個人到底是對是錯?她不知道正確答案,只能隨著自己的心,在愛情的路上摸索著前行。
丁文長的下巴緊貼著她的額頭,低頭呼吸著她的髮香。父親從小就教育他,他是長子,肩負著整個家族,他是大家的依靠,所以他在任何時候都必須堅強,不能有一絲的軟弱。但經過這次的事,感受著她的關懷與愛護,他的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暖意,這是之前從未感受過的。
兩人相擁而立,誰也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綠桑在門外問:“郡主,您想把午膳擺在哪裡?”住在松柏居的日子,他們的午膳一向擺在東梢間。綠桑這麼說是婉轉地提醒宋舞霞,丁立軒快放學回來了。
宋舞霞像做壞事的小孩,突然被家長抓到。她急切地推開丁文長,責怪似的瞪了他一眼。丁文長衝她笑笑,嘀咕一句:“還有兩個月。”
“什麼兩個月。”宋舞霞假裝不懂,不自然地轉過頭去,一本正經地問:“綁架的事,到底怎麼回事啊”
丁文長略一沉吟,答道:“這事是我欠考量。不過聽管家的轉述……太后娘娘……”他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我真不明白太后想幹什麼。”隨即,他一五一十說了經過及自己的想法。
按丁文長的揣測,綁架是皇帝想利用贖金,逼得宋舞霞離開松柏居。而太后知道了此事便將計就計,用宋繡屏幫助宋舞霞過關。可是在時間上,太后得知鄭晟睿的計劃肯定是在宋繡屏出事後,這也就表示,太后早有了預估與計劃。一個能把一切算得那麼準,把視線看得那麼遠的女人,能不讓他心寒嗎?最重要的,他們一直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
站在宋舞霞的立場,她最錯愕的是皇帝居然荒誕地試圖找人替換丁文長,而且還是策劃、準備了很多年的計劃。她脫口而出:“他是皇帝,幹嘛那麼麻煩?還不如……”說著看了一眼丁文長。
“你是說殺了我,一了百了?”丁文長笑問,又搖搖頭,“皇上一直看我不順眼,不過他從沒有明著想殺我。也是因為這樣,我這才掉以輕心了。”說到這,他又似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人和我長得確實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太后……”
“怎麼,你覺得我會分不清?”宋舞霞假裝生氣。在一般人眼中,雁翎、雀翎也是一模一樣,可一旦與她們相處久了,自然能分得出來,因此在她看來,即便皇帝找到的人再像丁文長,即便那人刻意模仿,也不可能毫無破綻。“皇帝到底怎麼想的”她喃喃。
“不管怎麼樣,我們能做的就是陪他把戲演下去。”丁文長無奈地坐下。假扮自己,想起來他就覺得荒唐。不過幸好,他在宋舞霞面前不用裝。
兩人正一來一往說著話,門外傳來一陣奔跑聲。宋舞霞急忙檢視自己與丁文長。見沒有任何不妥,迎上去開啟房門。
“姨媽。”丁立軒看到宋舞霞,眼睛彎成了新月,蹦蹦跳跳衝向她。等他發現丁文長,已經剎車不及,只能撞在宋舞霞身上,高興地喚了一聲“父親”。
“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