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的丁母匆忙而來,後面還跟著家裡的其他人,管家亦在眾人身後,一臉焦急。
丁文長急忙與宋舞霞上前迎接母親,丁母見到他們,憤怒地道了一聲“你”,便一把推開丁文長,氣呼呼地往屋內走。
丁文長莫名,瞧了一眼管家,管家也顧不得眾人的目光,急急上前在丁文長身邊耳語了幾句。丁文長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宋舞霞感覺到氣氛的異常,急忙命綠桑帶走了丁立軒,隨即上前向丁母行禮。
丁母亦沒有理她,自顧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一開始的時候,本著愛屋及烏的心態,宋舞霞確實想討好老太太的,可知道了她並不是丁文長的親生母親,且她在某種程度上根本就是與丁文長過不去,甚至故意挑撥她與丁文長的關係,宋舞霞便不怎麼在意她的話及態度了,一切只求面子上過得去。
眼下,丁母對她視而不見,她行了禮便起身了,轉頭看了一眼與管家說話的丁文長。突然間,丁文長的三弟媳趙氏拉著她的手嚎啕大哭了起來。
“三弟妹,你這是怎麼了?”宋舞霞只能出聲詢問。
她這一問,除了丁母,其他人七嘴八舌便說開了,有的責備,有的埋怨,有的看好戲。宋舞霞聽了許久才明白,原來是趙氏的兩個兒子不見了。
因之前宋舞霞向丁文長建議,用計嚇一嚇鑽在錢眼裡的幾兄弟,因此她第一反應便是:難道他想用孩子嚇唬他們?這樣為免也太過分了。可看丁文長的表情,她又覺得不似他安排著,只能暫時用言語安撫著趙氏,靜待事情的發展。
在眾人的嘰嘰喳喳中,一直沉默的丁母突然一聲呵斥:“文長,你還不快去派人把志兒,皓兒找回來”她滿臉的焦急與不滿。
丁文長聞言,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對他點點頭,快步走到母親面前說:“是,母親,孩兒這就派人去找。您放心,家裡的二門、大門處都有妥帖的人守著,晚上也有值夜的護院,可能只是他們一時頑皮,躲在哪裡了……”
“大哥,不是你的兒子,你說得倒輕鬆”趙氏說著又大哭了起來。
緊接著,丁母也抹起了眼淚,對著丁文長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人,綁匪這才把我的兩個苦命孫兒抓走……”
她正哭著,一個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哆哆嗦嗦遞上了一封信,說是一個小孩剛剛交給門房的。丁文長的三弟一把奪過書信,匆匆一看便跪在了丁母面前,直直哀求。趙氏見狀,搶過書信,看了兩秒便昏死過去了。屋裡一陣慌亂,又是吩咐人擦藥酒,又是找人請大夫。不多會兒,趙氏醒來,急嚷著不能請大夫,不能報官,說著居然跪倒了在丁文長面前。
宋舞霞冷眼旁觀著事態的發展。一切都是那麼順暢,表面看起來是那麼合情合理,可仔細思量,一切為免太緊湊了。最讓她奇怪的,丁文長的表情不是擔憂或者緊張,而是隱忍著的憤怒與失望。聯絡他與管家的竊竊私語,她忍不住想:難道綁架根本就是趙氏他們自導自演,目的是為了贖金?她把目光移向丁母,思量:她是在配合演出,還是也被矇在鼓裡了?
眼見著趙氏糾纏丁文長,宋舞霞只能上前扶起她,不料卻被趙氏狠狠推了一下,打了一個趔趄。丁文長急忙伸手扶住她。宋舞霞回頭看他,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某種受傷,或者說,被親人背叛的痛楚。
宋舞霞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對她笑了笑。
“大嫂似乎一點都不緊張……也對……”
“二弟妹,我不是不緊張,而是——”她停頓了一下,站穩身子,看了韓氏一眼,對著丁母說:“母親,兒媳雖然做事笨手笨手,但好歹也是皇上封的郡主……”
“孝和。”丁文長欲出聲阻止宋舞霞。
宋舞霞回頭看他。她知道他想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