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鍾茗聽得明白,乾隆五十多了,以後能讓女人受孕的機率只會越來越小。
鍾茗道:“我已經多大了?想生也……”這個話題就些打住,“說起來豫妃雖然因為身子笨重沒有行晉封之儀,到底晉封的旨意已下,她的鋪宮、份例、侍候的人都得照妃子的品級來了,都添置好了麼?”
容嬤嬤撇撇嘴,不太情願地道:“都弄好了。”
“那就好,皇上離京,豫妃可不能出什麼三長兩短的,一個弄不好,我也得擔點兒責任。”
“那娘娘還要留下來?”
“咱們的根本還是在宮裡,只要永璂跟在皇上身邊兒,就不用太過擔心其他,還有蘭兒她們一同前往呢。”
“對了,還有兩位侄少爺,老公爺也是隨駕的,訊息倒不至於不靈通。老佛爺也在,皇上就不至於被人迷惑了去。”容嬤嬤越說越開心。
“瞧你高興的,對了,紫薇那裡怎麼樣了?”
“太醫院奉命沒斷了請平安脈,靈芝等物也賞過去了。范家上下對格格還是很敬重的,金鎖也出息了,一直幫襯著格格。只要沒什麼意外,一切都好。”
“唔,紫薇產期在九月?”
“太醫是這麼說的。”
“先預備下賞吧,不用多久木蘭那裡的皮子什麼的就得到了,挑些添到賞單裡去。”
“嗻。”
“和敬娶兒媳婦的賞,也要加厚才行。”
“這個還用娘娘提醒?奴婢早備好了,”容嬤嬤對和敬倒很尊敬,“可給幾位阿哥爺納側福晉的賞——”
“那個不是很急,忻妃這一去,他們哥兒幾個的事兒就要拖後一點兒呢。”
“可不是,奴婢聽說,京中各王府、各官民之家,都不大樂意呢,”容嬤嬤不介意說說宮妃們的壞話,她一直對後宮之中除皇后外的其他人沒啥好印象,既是在坤寧宮,說話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早不死晚不死的,非要在指婚、定親的時候死,弄得人親也成不了、戲酒也沒法擺……”
鍾茗知道容嬤嬤說的倒有一半兒是真的,怨聲載道是假,但是有女兒急著嫁的,絕對不會高興。尤其是指婚給貴胄的,生怕夜長夢多。咳嗽一聲,鍾茗道:“嬤嬤去按舊例備賞吧,等等,給履郡王府的加一成,再賞履郡王福晉鳳尾羅兩端,芙蓉簟一領,香袋兩隻。”
容嬤嬤也沒問皇后為什麼先頭說不急,現在又讓辦了,止住關於忻妃的話題笑著應了:“嗻~”聲調中透著點兒興災樂禍,高高興興地跑去準備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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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算遊湖,鍾茗這是頭一回坐船遠行。頂著初春的寒風,鍾茗站在船頭帶著一絲感慨地對蘭馨道:“都說江南好,這回可得好好瞧瞧了。”
蘭馨接過青蛾奉上的大氅給鍾茗披上:“女兒聽說,這才剛到山東地界呢,皇額娘要看江南風光,怕得再等大半個月。”
是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南巡,時間已經跨入了乾隆三十年。去年乾隆自承德回京,正趕上紫薇之子滿月,心情大好之餘很是賞了不少東西,只是沒有給嬰兒賜名。鍾茗對比了一下乾隆對外孫們的態度,頗為欣慰,親生女兒和敬、和嘉之子,都賜給超級長的好名,養女蘭馨、晴兒之子賜的名字是雙字佳名,而紫薇雖是親生,到底身份不好擺出來,生下來的兒子就沒得到賜名。
乾隆還不糊塗麼~
因此當乾隆覺得鍾茗在他出巡期間坐鎮京師,面面俱到地照顧好了後宮、皇子、皇女、宗室,想酬其辛勞,帶她一塊兒南巡散心的時候,鍾茗牢牢記住要保護好自己的頭髮,就痛快地答應了——老是這麼躲著也不是個事兒。鍾茗覺得要是不過了這個坎兒,自己心裡就會老惦記著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