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的傷痕血跡從何面來?”
海雲低頭看時,衣袖和褲腳果然有兩處裂縫,那是自己和蘋兒夾擊李順之際,留下的痕跡,想不到竟因此被聶開泰看出了破綻。
既然已經敗露,索性大方一些,微笑道:“聶開泰,你不愧是隻老狐狸,可惜金蚯蚓宮末日將近,遲早難逃報應。”
聶開泰喝道:“你自己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
海雲哂道:“生死小事,我既敢隻身進入金蚯蚓宮,本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只是遺憾壯志未酬,沒有眼看著你這老狐狸遭報應的下場。”
聶開泰嘿嘿笑道:“老夫不想和你這小輩鬥口,事到如今,你是自願棄劍受擒?還是要勞動老夫動手?”
海雲向四面望了一眼,聳聳肩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解劍任憑處置好了,但有一點,殺剮悉聽尊便,希望你們不要使用凌辱的手段。”
聶開泰道:“好!只要你解劍受擒,老夫保證不會折辱你。”
海雲道聲:“多謝!”果然自己解下長劍,拋在地上。
聶開泰沉聲喝道:“把他穴道閉住,先囚在地牢裡,聽候審訊。”
麻德成一聲應諾,大步走了過來。
海雲揮手道:“不用急,讓我先把這身衣服奉還,別連黴氣帶進地牢去了。”
說著,便開始解卸身上的黃色劍衣。
麻德成叱道:“快點脫下來,堂堂黃衫被你穿進牢裡,那才黴氣哩!”
海雲笑道:“彼此,彼此,你嫌我黴氣,我也嫌它骯髒,喏!拿去吧——”
最後一個“吧”字出口,突然一掀黃衫衣角,探手撤出貼身所藏“雙鏑劍”。
麻德成首當其衝,猝不及防,一聲驚呼尚未叫出,前胸早中了一劍,仰面便倒。
海雲趁機上步,左掌飛出,一把抓住麻德成的衣領,掄了起來,猛向前面十多名黃衣少女擲去。
那些黃衣少女再也想不到他會突起發難,登時慌了手腳,有的嬌叱拔劍,有的驚呼閃避……
海雲一塌腰,身隨劍進,衝過了包圍,顧不得方向和路徑,看到前面有座門戶,便低頭闖了進去。
只聽身後呼喝聲亂成一片,聶開泰更是大聲喝呼道:“趕快截住他,不能讓他……”
門內又是一條甬道,向左一彎,另有一道門。
但是這甬道和門戶,都和他處不同,甬道內有極精緻的壁飾,地上鋪著軟綿綿的地氈,房門虛掩著,門口垂著晶瑩閃亮的珠簾子。
海雲全沒留意這些華麗的陳設,撩開簾子,一頭闖了進去,急忙轉身掩上房門……
“啊呀——”
房裡一聲驚叫,倒把他嚇了一跳,扭頭看時,才發覺這是一間春意盎然的臥室。
錦榻上,斜躺著一位肌膚半裸的麗人,正是後關關主謝金鈴,兩名青衣婢女,身上也僅穿著褻衣,一個在替謝金鈴捶腿,一個在替她修剪指甲。
三個妖女突見海雲衣衫不整,持劍闖了進來,一時都驚呆了,忘了取衣遮體,只知道驚惶大叫。
海雲也顧不得非禮避嫌,飛步掠到錦榻前,左掌疾落,點閉了兩名婢女的穴道,劍尖直抵在謝金鈴的咽喉上,沉聲道:“要命就不許動。”
這時,房門外已傳來急迫的推撞聲音。
海雲低喝道:“告訴他們不許撞門,門一破,我就先宰了你。”
謝金鈴只得大聲道:“外面不許再推門了,我已經落在人家手中,你們想害死我嗎?”
撞門之聲停了下來,卻聽聶開泰焦急地問道:“金鈴,你怎麼樣了?”
謝金鈴哼道:“怎麼樣了,劍尖抵在咽喉上,一動就會送命,你是不是要進來看看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