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聖心沉吟了下:「叫『蘇蘇』?影視劇裡經常這樣。」
商隱嗤笑一聲:「噁心。」
蘇聖心:「…………」
定了定神,蘇聖心問:「那商先生的意思呢?」
商隱指背依然抵著下唇,他的目光在蘇聖心的面孔上掃了一個來回,忽而一笑,道:「就叫『蘇老師』吧。」
「蘇老師嗎 ……」蘇聖心還真認真地思索了下,同意了:「可以,親密之後叫幾聲兒正正經經的『蘇老師』,反而曖昧。那要不然,那些時候,比如接吻之後、說情話時,我就叫您『商先生』?」
商隱說:「可以。」
稱呼的事定下來了,蘇聖心往下一步走,他說:「那商先生——」
話到這裡卡了一下,他本能地想起來了「接吻之後叫『商先生』」的約定,抬起眼睛,對面商隱顯然同樣想到了,二人目光輕輕一纏,蘇聖心才繼續下去:「接下來編第一次約會?」
商隱不怎麼走心地問:「燭光晚餐?」
「還能更不上心嗎,」蘇聖心不悅,直接給出他的答案,「去『雨屋』吧。」
「雨屋?」
「嗯,」蘇聖心將一個連結直接發到商隱手機上,「藝術家的試驗作品。這個屋子模仿了大自然的瓢潑大雨,但棚頂卻有感應裝置,人走到哪兒,哪兒的雨就停下來,雨中的人永遠都是乾乾淨淨的,有一個圈兒跟著遊客。它一直在全世界的大城市裡巡迴展出,之前也曾來過這邊。」
商隱的手劃著名手機,看了看。
森林以及午夜都市等等逼真的場景被投影在雨屋當中,還配合著自然音效,人能近距離地感受「雨」,不需要把雨傘壓在頭頂,也無需擔心全身濕淋淋的,甚至可以十指相扣、慢慢行走。
蘇聖心還編著故事,語氣宛如匯報論文:「然後,在雨屋的最後一間,四周儘是傾盆大雨,耳邊全是瓢潑水聲,我們就在那個小圈裡,接吻了。我們彷彿與世隔絕,任由外頭風吹雨打,我們都在一方天地裡細膩溫存。」
「不錯。」商隱稱讚蘇聖心,可語氣難免帶著輕嘲,「很浪漫的故事。蘇老師真不愧是萬千少女夢中情人。」
「那也不是。」蘇聖心竟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了想法來源,「因為我自己也幻想過與愛人的首次約會。以後應該用不上了,這玩意兒今年年末就要被拆除了,而我還在合約當中。那這一段就放在這兒吧,也無妨。」
聽到這話商隱竟然愣了一秒,沒再說什麼。
「第二次約會可以是商先生的燭光晚餐。」蘇聖心又繼續編了,「然後,我們誰先告白的?」
空氣安靜了兩三秒,而後兩人竟同時說:「我吧。」
話落,兩個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蘇聖心。
先告白的那一方,通常會被網友認作比較「舔」的一方,蘇聖心沒想到商隱竟然還挺紳士的,願意攬過這個角色。
盤點完了戀愛經歷,包括兩次週年的過法兒、四次生日的過法兒,蘇聖心有些累了。他輕輕地吁了口氣,動動頸子,說:「行了,差不多了。商先生到那時候可以稍微更改一點,兩個人的戀愛記憶最好不要完全一致,這樣才有一些爭論和一些看點。你也可以提前想想。」
「還跟我這兒佈置作業。」商隱覺著新鮮,「我知道了。」
12點了,該走了。
「等等。」蘇聖心離開之前,商隱卻意外叫住了他,「我又想起一件事。」
蘇聖心:「……?」
「你的身上,」商隱問,「有任何的標誌麼?疤痕、胎記,之類的。節目組也許會問對彼此身體的瞭解。」
「……」蘇聖心猶豫了下,點點頭,「我後背上有一塊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