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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一時間頗為不習慣。

迴雪是安靜的人,身邊就只剩下能說會道的連翹,能給她排遣寂寞了。

她剛住了兩天,連翹就把月半庵上下都混熟了。

每天天亮後,連翹就出去晃悠,到午飯前才回來。

潤潤也不拘著她,反而樂得聽她說一些庵堂裡的趣事兒。不過這種清淨地方,有趣的不過就是哪個小尼姑不懂事洗壞了師太的袈裟,或者出門帽子沒有戴好,被大風給掀飛了,追著跑一路這些小事,不過是能給平淡的生活平添一點笑料。

不過這天連翹卻是提前回來了,腳步匆匆,神色還有些慌張。

潤潤本是在跟迴雪閒話,見她這樣不由問起:“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也是不在府裡,若是在府裡,便是連翹從小跟著潤潤,也少不得被迴雪和玲瓏一頓說。

連翹拍著胸脯,穩住了氣息,才道:“奴婢聽說了訊息,忙著回來稟報姑娘,你饒奴婢一回無狀吧。”

接著連翹便把她方才在外頭聽說的事給潤潤說了。

原來是南安侯府沈羽君於刑部大牢自縊了,聽說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都僵硬了,舌頭拖得老長,頗為恐怖。

潤潤愕然道:“刑部大牢是石頭所鑄,橫樑是都實心的,她在哪裡上的吊?”

連翹道:“所以格外懸乎啊,這也是庵堂裡負責下山採買的小尼姑同我說的,如今滿京城都傳遍了,說這位沈姑娘死的很懸乎。”

沈羽君意圖謀害縣主之位的朱筠的事已經定罪,但具體是流放還是其他刑法,卻還有待定奪,但可以肯定的是,皇帝還算仁厚,南平郡王府也沒有死追著不放,她活罪雖然難免,卻萬萬不至死罪。可她卻在這時候死了,實在蹊蹺。

潤潤沉吟片刻,總覺得或許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果然沒幾天,連翹又帶回訊息,說是皇帝徹查刑部大牢之後震怒,將南安侯府查了個底兒掉,最後治了一個南安侯‘以庶充嫡’的罪名,將他的爵位從‘侯’降到了‘伯’。

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就多了。

世家子女眾多,誰也沒心思去查這家人的嫡出庶出具體有哪些。

而且南安侯就一個嫡子,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皇帝治的,卻是南安侯將姨娘所出的庶女沈秀君,記到現南安侯夫人名下,充作嫡女的事。

潤潤回想起來,那個打扮氣度和南安侯夫人頗為相似的姑娘,竟沒想到她竟然並非南安侯夫人所出。

自古世家沒有嫡子的情況下,確實會有將庶子記到嫡母名下,這是為了方便世家繼承爵位,不至於因為沒有繼承人而徹底沒落。可這若是隻為了庶女,翻這樣的花頭就很讓人費解了。

因這件事她也算牽連其中,所以潤潤還是頗為想知道內情的,不過具體的內丨幕,連翹卻是打聽不出了。

潤潤身在庵堂,有心打聽,卻也沒有辦法。

不過第二天,如意就寫了一封親筆信,派人捎給了她。

潤潤不禁笑,真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兩人不愧是從小的密友,這默契可真嚇人。

如意在信上將這件事寫的很清楚,原來沈秀君跟皇貴妃是一個姨娘生的,也就是皇貴妃的親妹妹了。

聽說從前南安侯原配還在的時候,那位姨娘就把持了打扮後院。後來南安侯原配故去,那位姨娘不知怎麼搭上了山東祁家的這位現侯夫人,想法設法地吹枕頭風,讓南安侯同意了。最後由南安侯出面,和老太君周璇了好一番,將那位迎娶進門。

而作為交換,南安侯夫人就將那姨娘所出的沈秀君記成嫡出。

雖然本朝沒有姨娘還在,就將庶女記作嫡女的先例,但南安侯就是做了這樣一件不足為外人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