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功名卻又不得不委曲求全;超逸脫俗的他渴望掙脫牢籠,引退田園,但終不可得。天公不恤,月老無情,情投意合的結髮妻子盧氏二十歲便香消玉隕。君本天上多情種,不是人間富貴花,性德從此黯然神傷,一首首悼亡詞血淚交織,情深意重。最後性德鬱鬱而終,年僅三十一歲。曹雪芹的祖父曹寅與性德是摯友,他曾寫詩道“家家爭唱《飲水詞》,納蘭心事幾人知?”但有這樣一個女人,她懂納蘭,她敬納蘭,她愛納蘭,她憐納蘭,即使納蘭無法回饋給她最真摯的情懷,即使納蘭‘一生一代一雙人’中的另一半指的從來不是她,但她無悔。這個女人便是才情出眾,婉約秀雅的沈宛。她彈唱他的詞,臨摹他的畫,撫摩他曾用過的弓,舞動他使過的劍……思念沒有聲音,卻能顛倒乾坤,她已將狹隘的男女之愛昇華,她愛上了愛情本身,即使她最愛的他愛著別人,但她依然感激這段無緣的緣分。
第二章 不是塵世富貴花(3)
人間自是有情痴,此情不關風與月……我並不贊成這樣‘不能自拔’的深情,卻無法不感佩……
第三章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1)
接下來的二十多天,可用一個字來形容我堪稱古代青少年婦女典範的行為舉止:“乖”,用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態:“悲哀”。
我至今還記得用毛筆寫第一幅字時,熠熙老兄幾乎抓狂的表情,沒辦法,在用鍵盤比用手寫還熟練的現代,就算偶爾寫字也是我行我素的‘我’字型,現在突然用毛筆寫‘柳體’,能畫的不象桃符才怪呢;只可惜砸了人家正牌菀葶所創下的才女招牌,從那以後我就像回到了萬惡的舊社會(什麼‘像’,根本就是),被虐待的跟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辰時(7~9時),在‘晚娘臉’表哥的監督下臨帖;巳時(9~11時),聽先生講解詩經和四書(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午時(11~13時),進午膳外加臨帖,倘若吃飯時故意磨蹭,便會被某人咬牙切齒的瞪個沒完,唉!未時(13~15時),繼續聽先生講解詩經四書;申時(15~17時),跟沈宛舅母練琴;酉時(17~19時),用晚膳外加禮儀訓練;戌時(19~21時),跟沈宛舅母繪畫和練習劍舞……然後回屋再臨帖兩張以備翌日檢查,等到最後洗漱睡覺時我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第二天週而復始,沒有雙休日,更不要指望誰會良心發現給我減負,什麼世道啊,乾脆再給自己一針一了百了得了。
不在沉默中變態,就在沉默中爆發,我決定為自己爭取福利。其結果是,外祖母如是說:葶兒乖,等七夕節和元宵節到了,就讓你熠熙表哥帶幾個家丁陪你出去轉轉,可好?沈宛舅母如是說:明年清明去給舅舅掃墓時,一定把葶兒帶上可好……我快崩潰了,真的,神啊,救救我吧。
機會總是偏愛那些有準備的人,瞧,機會來了不是。這天熠熙一早便被二舅舅揆敘帶出府去,牢頭終於消失,我便將前幾日偷偷收藏的熠熙的一套男裝換上,再散了頭髮給自己打了一條大辮子,一個明眸皓齒的翩翩美少年便橫空出世了,瞅瞅鏡子這少年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假以時日應該還有進步的空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挺秀的鼻樑上有一顆痣,也算美玉微瑕吧。
偷偷的溜到廚房正後方的小偏門附近埋伏蹲守,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