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正縈繞著‘浮華褪盡,她比煙花寂寞’的淒涼,小四卻不解風情的在她阿瑪身上撒了半泡尿,胤禟手忙腳亂的將小四遞給我,小四便一視同仁的把剩下半泡揮灑在了她額娘身上,一瞬間,淡了惆悵,濃了期翼,明媚了天!縱然在燦爛中死去,終會在灰燼裡重生,在胤禟的眸子裡,我看到了同樣的堅定。“葶兒,我真想變成你的影子,陽光下可以跟在你的後面;月光下可以伴隨你左右,哪怕在漆黑的屋子裡,只要你點上蠟燭,我也能陪著你垂淚到天明……”
……馬車突然停住,我慌忙抹了一把淚,正要探出頭去,一隻大手卻從馬車外猛的伸了進來……
來不及多想,倉皇中抓出自制的防狼噴霧劑果斷開火……“該死!”那從天而降的魔爪倏的縮了回去:“你又搗什麼鬼!”
這聲音……糟糕!
“連翹,快取水給十四爺洗洗……別撓別撓,越撓越癢,忍著點啊,這是面板接觸到一品紅液汁的正常應激反應,過段日子就好了……你……”
“跟我回去!”他青筋畢露,劈手就拽:“九哥吃了豬油蒙了心,對你這個鐵石心腸的任性妮子逆來順受的離了譜,董鄂氏,你他媽要是我福晉,爺早八百年就打斷你的狗腿,看你還能上哪兒去撒野!……怎麼?我告訴你,就是鬧到皇阿瑪那裡,也決計沒你好果子吃!走!”
十四的手腫的跟熊掌似的,十根蘿蔔指紅的能迅速勾引起兔子的食慾,卻依舊死死將我的腕子拽的生疼,他惡狠狠的睨視我,腮幫子鼓的像一條即將發起攻擊的眼鏡王蛇,這傢伙的莽性子又犯了,倘若硬碰硬,成炮灰的那個肯定是我:“嗟爾生來一歲零,忽聞疾歿淚盈盈;靈魂莫苦歸時早,百歲還同一歲生……十四阿哥,這首悼亡詩可是你親手寫下的?你的大格格不滿週歲夭折時,你的心情怎麼樣,為什麼就不能將心比心,體諒別人的痛苦呢?”
“是我做的又如何?我不體諒你又如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們之間只要一出問題,你就逃的不見影兒,活活折磨那個把你看的比什麼都重的人!董鄂氏,我真搞不懂你,你能對那些不相干的人好,怎麼就不能對九哥好一點?……自理愁腸磨病骨,為伊憔悴欲成塵;精魂化做相思鎖,不敢枷住心中人……看著我做什麼?這是從塞外二皇姐府返京時,被你拒絕了的九哥喝醉時做的,他為你挨皇阿瑪的壽杖,為你擋冰雹逮毒蛇,生怕有一丁點沒為你想到的,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來,可是你呢?不懂珍惜,視若敝屣,你是專門為折騰他而生下來的妖怪嗎?”
“胤禎,別逼我回,回去會痛死的,如果我死了,今後還有誰能像我這樣愛你九哥?……你不是奉命去押解遭廢黜的六世達賴倉央嘉錯返京嗎?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早?”
十四深深嘆息:“我趕到的時候,倉央嘉錯已經死了。那朵迷失菩提的風中蓮花,凋敝在了比碧空還澄澈的青海湖中。董鄂,你聽我說……”
六世達賴倉央嘉措……一尊迷失菩提的活佛?一位至真至純的情種?一則飽受爭議的傳奇?一朵凋而不朽的聖蓮?……僧說:多情即墮!佛說:佛亦多情……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他在情愛與佛陀之間痛苦的掙扎徘徊……那一天,我背上行囊,不為朝拜,只為奔向你的懷抱;那一月,我轉動所有經輪,不為超渡,只為觸控你的指溫;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