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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老太太已平靜的公佈了答案:“萬歲爺在提起四阿哥時,他的瞳仁有放大呢。”

……

魂不附體的離開了延禧宮,心亂如麻的一路踏雪輾冰,惠妃從十五歲入宮,陪伴了康熙整整五十五年,她的揣測無疑是有分量的……可是,倘若真是合法繼位,可為什麼史料記載,雍正剛一上臺,便將康熙的近侍與貼身太監,包括已經被他收買的蘇拉總管刑年盡數剷除呢?

越琢磨就越琢磨不透,眼角無意識的瞟見腕子上那串纏絲瑪瑙雕山楂核形十八子手串,惠妃剛送的,不僅如此,耀彩眩目的鳧靨裘褂被惠妃老太太強行除下,外罩的那件大紅猩猩羽紗面玄貂襯裡鶴氅也被扒了,取而代之的是八阿哥獻給惠妃的那襲純白華美的狐裘,項上那金碧輝煌的螭瓔珞也未能得到保留的倖免,只佩得一支晶瑩潔淨的白玉簪,當時惠妃上下打量,喜歡的緊,說什麼:“‘若要俏,一身孝’,這樣一來倒越發顯得曼頰雪肌,風姿鬱美。”又道當年的孝懿皇后便常身著這麼一襲純白的狐裘,讓人觀之可親見之忘俗。

唉,自己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怎麼在惠妃老太太的眼裡嘴裡,卻像個長生不老的妖精呢。誰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我看倒是長輩眼裡出西施才對。

女人就是這樣,如果有人誇自己好看,哪怕泰山崩頂呢,也會禁不住美滋滋的……眸光一轉,不禁愣住,太監總管刑年正候在前方,他一臉嚴肅的打了個千:“九福晉吉祥,請立即隨奴才去暢春園,皇上要見你。”

話音剛落,一頂晦澀的暖轎已如幽靈般落在了近前……‘若要俏,一身孝’,惠妃娘娘,您說得沒錯,只是今兒這一身孝,竟是給自己戴的?

清溪書屋,小環境被人工調節的香暖舒適,下了簾子,光暈暗淡迷離,康熙靠在龍塌上,伶仃瘦骨形容枯槁,如一盞熬幹了油的燈,顫顫巍巍的蠅頭火苗,搖搖欲墜。刑年上前通稟,他卻一絲反應也無,半晌,方勉力睜開了雙目,昔日深邃睿智的目光如今已混沌渾濁,那個意氣風發號稱滿州第一巴圖魯的帝王,如今已日暮西山垂垂老矣、苟延殘喘尸居餘氣!他甚至連外強中乾都做不到了,歲月已經掏空了康熙大帝生命的精髓,如一棵外朽內腐的病木,即將在無涯也有涯的時光中化為齏粉,化為烏有。

衰靡的低氳籠罩在典雅的清溪書屋,看著這個即將奪走自己生命的老人,我的胸口無法抑制的酸楚窒澀起來,只能‘知其無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了吧,歙了歙唇,想叩請金安,無奈舌頭蹇澀,聲音生生哽在了嗓子眼兒……或許,我應該感激無良的命運之輪,不必熬到鶴髮雞皮牙光嘴癟的那一日,索性低頭不語靜侯發落。

半晌,沒有聲音,詫異的抬頭,卻發現老皇帝正定定的、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彷彿我是個吞噬一切無形能量的黑洞,他的全部視線根本無從逃逸,只能被源源不斷的吸收殆盡……

“你終於來了,是接朕離開的時候了嗎?”蒼老的聲音恍惚緣自另一個世界。

可這話是對人說的還是對鬼說的?康熙的目光一直牢牢的抓住我不放,莫非在他的眼裡,我已經非人是鬼?不寒而慄中……

“你棄玄燁三十三年,為何連夢裡的溫存也不肯施捨,一次也沒有過……狠心的人,以為現在跑來接玄燁,玄燁就不會生氣了,是嗎?”我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