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來信,說有要緊事商議,已和媽媽趕下山去啦。”丁獵道:“那麼有人知道你上崖來沒有?”
司馬鳳笑道:“沒有,沒有。二師哥、三師哥、四師哥和七郎四個人跟了爹爹媽媽去了武當,沒人知道我上崖來會你。否則的話,七郎定要跟我爭著送飯,那可麻煩啦。啊!是了,汪元這小子見我上來的,但我吩咐了他,不許多嘴多舌,否則明兒我就揍他。”
丁獵笑道:“唉呀,師姊的威風好大。”
司馬鳳笑道:“這個自然,好容易有一個人叫我師姐,不擺擺架子,豈不枉了?不像是你,個個都叫你大師哥,那就沒甚麼希罕。”
兩人笑了一陣。丁獵道:“那你今晚是不能回去的了,只好在石洞裡躲一晚,明天一早下去。”
當下攜了她手,走入洞中。石洞窄小,兩人僅可容身,已無多大轉動餘地。兩人相對而坐,東拉西扯的談到深夜,司馬鳳說話越來越含糊,終於閤眼睡去。
丁獵怕她著涼,解下身上棉衣,蓋在她身上。洞外雪光對映進來,朦朦朧朧的看到她的小臉,丁獵心中默唸:“小師妹待我如此情重,我便為她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願。”支頤沉思,自忖從小沒了父母,全蒙師父師母撫養長大,對待自己猶如親生愛子一般,自己是崑崙派的掌門大弟子,入門固然最早,武功亦非同輩師弟所能及,他日勢必要承受師父衣缽,執掌崑崙一派,而小師妹更待我如此,師門厚恩,實所難報,只是自己天性放蕩不羈,時時惹得師父師母生氣,有負他二位的期望,此後須得痛改前非才是,否則不但對不起師父師母,連小師妹也對不起了。
他望著司馬鳳微微飛動的秀髮,正自出神,忽聽得她輕輕叫了一聲:“姓汪的小子,你不聽話!過來,我揍你!”
丁獵一怔,見她雙目兀自緊閉了,側個身,又即呼吸勻淨,知道她剛才是說夢話,不禁好笑,心想:“她一做師姐,神氣得了不得,這些日子中,汪師弟定是給她呼來喝去,受飽了氣。她在夢中也不忘罵人。”
丁獵守護在她身旁,直到天明,始終不曾入睡。司馬鳳前一晚勞累得很了,睡到辰牌時分,這才醒來,見丁獵正微笑著注視自己,當下打了個呵欠,報以一笑,道:“你一早便醒了。”
丁獵沒說一晚沒睡,笑道:“你做了個甚麼夢?汪元師弟捱了你打麼?”
司馬鳳側頭想了片刻,笑道:“你聽到我說夢話了,是不是?汪元這小子倔得緊,便是不聽我的話,嘻嘻,我白天罵他,睡著了也罵他。”
丁獵笑道:“他怎麼得罪你了?”司馬鳳笑道:“我夢見叫他陪我去瀑布中練劍,他推三阻四的不肯去,我騙他走到瀑布旁,一把將他推了下去。”
丁獵笑道:“唉唷,那可使不得,這不是鬧出人命來嗎?”司馬鳳道:“這是做夢,又不是真的,你擔心甚麼?還怕我真的殺了這小子麼?”
丁獵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白天裡定然真的想殺了汪師弟,想啊想的,晚上便做起夢來。”
司馬鳳小嘴一扁,道:“這小子不中用得很,一套入門劍法練了三個月,還是沒半點樣子,偏生用功得緊,日練夜練,教人瞧得生氣,我要殺他,用得著想嗎?提起劍來,一下子就殺了。”說著右手橫著一掠,作勢使出一招崑崙劍法。
丁獵笑道:“‘白雲浪翻’,姓汪的人頭落地!”司馬鳳格格嬌笑,說道:“我要是真的使這招‘白雲浪翻’,可真非教他人頭落地不可。”
丁獵笑道:“你做師姐的,師弟劍法不行,你該點撥點撥他才是,怎麼動不動揮劍便殺?以後師父再收弟子,都是你的師弟。師父收一百個弟子,給你幾天之中殺了九十九個,那怎麼辦?”
司馬鳳扶住石壁,笑得花枝招展,說道:“你說得真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