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路,正在恍惚間,就看到路旁有一位放羊的老大爺,呼著幾隻羊,問他是不是看到有人從前面走過,那老大爺鬍髭深深的,眼睛懵裡懵懂,指指前面一條路說:“呵呵,是嘛,剛才是有一個人向那邊走去了。”李滬生謝了老大爺,就驅馬向那條路走去。
這哪裡是條好路啊?!半愚半傻的李滬生在和俄語教師鬥智的過程中第一個回合就中招了——我一線邊防軍民佈下了天羅地網,任你是條蒼蠅也鑽不過!李滬生沿這條路走了半天,真給當敵特抓起來了!
…
李滬生沿著老大爺指引的路,走了大半天也沒看到那個俄語教師,肚子餓得咕咕叫,頭昏眼花,加上肩膀昨天摔得疼,就想找個地方歇息。這裡還是天山的南脈,山上覆蓋著雪,天上飄著雪,一會兒雪越來越大,又像是昨天下午那個雪糰子砸在身上,腳下很快就看不見路了。四下裡張望,很遠地,真的好像看到在雪風中半山坪有一點綠,可能有人家。他扯轉馬頭,向那裡走去。行二里路,織錦般現出一塊園坂,柳條扶蘇,池塘泛綠,綠樹掩映中一座板房。一路勞頓,意外的發現,使他喜不自勝,信馬向那裡踱去,趨近,就見這一帶植被複雜,松、柏、樺還有一些叫不出名目的樹木,綠紅黃紫雜色相間,像五彩地毯覆蓋,果然世外桃園!不覺走近宅園小路,不時有野雞山鳩從草堁間飛過,傳來一聲槍響,有動物黑影閃過,狗吠叫著追,傳來了馬蹄聲。木屋裡有人伸頭,“你是誰啊?”
李滬生見是個漢族老大娘,就上前說自己是過路的,天已晚了,想借一宿。大娘聽他漢人口音,像個忠厚小夥,穿戴打扮像個部隊偵查同志,就同意了,給他燒了點吃的,喝了碗蘑菇羊肉湯,嚼了兩塊幹餅,李滬生掏出身上所有,大概還有幾毛錢,大娘也不要,安排在裡面小屋就寢。李滬生屋外草堆餵了馬,進得門來,屋裡是一張松條簡易鋪,厚厚的松毛,床邊一張小木桌,板牆上掛的辣椒串、幹燻的羊腿,已經是天堂了!——掌燈時分,一根燭坐下發呆高山森林中有一軍人的小木屋,一盞燈透過幽幽早霧,在桌上讀世界史、《克勞塞維茲》、《拿破崙傳》或更多夢想中的書籍——他洗臉,燙了腳,肩膀痛,先好好歇息一晚再說,在床上躺下,氈被一蓋,輕鼾長涎,已經進入了夢鄉。
印度商人溼瘩、俄國醉鬼彼得
哈薩克沙漠古堡月夜黑衣人
現在又冒出個俄語教師一點頭緒沒有,幾乎有點絕望。
“啊”像夢遊者看到更大的夢境一樣,他輕輕舒了一口氣。
…
“篤篤!”
睡到半夜,忽然聽到敲門聲,李滬生一下驚醒正屋裡似乎迎進了人,一陣寒暄,接著是燒灶做飯的聲音。隔壁小屋透過亮光,兩個姑娘的嬌聲細語的喃呢,漸漸地說話聲大起來了——
“他爸爸原是市委老領導他那年是以優秀軍人代表參加我們市四女中的夏令營,朗誦了他的詩歌”
“噢?”
“你聽我念啊”
‘我深深熱愛著這身草綠色
糅合了黃河和朝陽的美麗
被稱作軍裝或苦役的囚衣
重重覆蓋著和四季在一起’”
…
“嗯?怎么現在還有人說這樣的話?!”李滬生不禁側耳。
…
“下面他又唸了一首詩,我的心都拎到喉嚨口了,我沒想到他念到了切。格瓦拉 ①哎” …
“當他被捕時,面對槍口,他說:‘我叫切。 格瓦拉’
他在臨刑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在想,革命是永垂不朽的!’
…
切。格瓦拉
因為景仰你我更名南美洲
因為熱愛你我到過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