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地左下角現出幾個俄文字母Соловьи поют, заливаются,1948和幾個梵文字母梁越政委讓取了放大鏡,李滬生一眼辨出那幾個字是“夜鶯”,那1948和後面幾個梵文字母又代表什麼呢?現場幾位都搖頭。李滬生反覆強調這次蘇軍有備而來,來勢洶洶,不可輕敵,問塔城到伊寧一線部署多少兵力火器,又問今年以來哪些山口形勢最緊張
姚副司令員說今年6月10日塔城以南巴爾魯克山西部塔斯提曾發生過打死兩名蘇軍士兵和馬匹事件。副司令員簡單勾略了一下正面當敵情況——蘇聯領土擴張在邊界上看得很明顯,它交通發達,機械化程度高,部隊機動快速,依其優勢,趁我巡邏間隙,在鐵列克堤與禾角克兩邊防站之間實際控制線我側,壘放很多石頭堆,粉刷成白色,非法私設界標,企圖造成既成事實,後果非常嚴重梁越插話說,鐵列克提明天巡邏活動,上級讓堅持,有電影廠攝影員參加李滬生一聽愣住了。
副司令員和梁越政委已召開專門軍事會議,佈置兵力,擬定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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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滬生中午在分割槽食堂吃飯,梁越政委已經安排了住處,他栓了馬,先到伙房旁邊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換了梁政委給的乾淨內衣,進屋,在床前小桌上展開地圖,還在琢磨那幾個字,為什麼在這張地圖上要有“夜鶯”的密碼?這和部隊長傳達上級稱可疑的長期潛伏特務“紅夜鶯”、中蘇、中印邊境以‘紅夜鶯’為代號的神秘電臺有什麼關係?彼得和溼塔都說見過‘夜鶯’,這個人是誰?”越想越不對勁——
“不是說停止巡邏了嗎?怎麼還有新聞記者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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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有點悶,他推開窗,忽然看到屋外閃過一張臉,顱頭飽滿,嘴角一顆珠紅色暗痣,霎時想起了在蚌埠列車上看到的那個新疆籍軍人,是他借走了趙忠誠那本日記李滬生一把卷起桌上地圖,收拾行裝,來不及向梁政委道辭,出門牽馬,就見那個新疆籍軍人騎著馬正向大院後面山地緩緩而去。李滬生上馬,緊隨其後。行了七八里路,前面那個人馬步加快,李滬生也加快。那個人上了崗子,李滬生也上了崗子。不遠處傳來喊“殺”聲,原來是軍事演練那軍人躍下馬,加入了教練隊,指導戰士做各種抵近逼敵戰術動作李滬生策馬從旁經過,一張陌生的臉,那顆暗痣也並非生在左嘴角,而是在右嘴角;而且也沒有在列車上那個人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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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是在蚌埠車站告別了親愛的露露,乘坐隴海鐵路特快列車前往蘭州的那天下午陽光暖暖地彷彿有一扇門,她走進去了,我也跟進去了她從另一扇門出來了,不見了連門框都不見了,門檻都是透明的只看到一雙眼睛,美麗的善良的眼睛溫潤潤的,我所愛的——看一眼就永遠不能忘懷的、會心慈祥和關切的心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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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暖暖地烘曬著,他離開訓練場,繼續往前走,越來越遠了,渾然不查。到了一個小石山,向前行了四五里,和煦的陽光灌滿了腳下的草甸子,慢慢走到了綠草高地的頂端,駐下馬來。這片草地好美啊,柔柔的、細細的、潤潤的,嫩嫩的他下了馬,坐下來他太累了好想躺下來休息一會啊,他睡著了。他夢見夜晚,夢見了清香的中亞細亞草地,夢見草頭上升起了清光,夢見了少年時代的月亮,夢見了自己心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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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地上的滿月
把你的面容露出來
等你露出面容
我就好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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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的滿月
你就露出半邊臉
然後就清俏微露
讓我看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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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的滿月
你輕盈盈升起
我這就摘下草帽
向你優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