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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罵誰,是罵老天嗎?
是,也不全是。
他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錢麻子這個模樣,甚至比錢麻子的境況還淒涼呢?
他不知道。
四人說笑著走到街上,蘇三怔住了,旋即如中電擊,渾身哆嗦起來。
一輛華美的大車正緩緩駛過酒店門口。
那最一輛由四匹高頭大馬拉著的大車,只有富貴人家的太太小姐們才會坐的大車。
一般稱之為“寶馬香車”的,就是這種車,裡面的美人兒可以看清外面的人,從外面卻看不清美人的面目。
蘇三看見了一朵花。
一朵鮮豔的紅薔薇花綴在香車的珠簾上。
似乎有一陣幽雅的淡香,從香車裡散發到街上。
珠簾上懸著的銀玲,隨著馬車的緩緩前行而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聲熟悉的淺笑從珠簾中傳了出來。
蘇三的眼睛馬上就直了。他聽出來了,車上是紅薔薇。
那是紅薔薇的笑聲,蘇三能從一萬個女人的笑聲中毫不猶豫地分辨出來。
又有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正在說一句很溫柔很能打動少女心扉的情話。
是霍名山!
一定是他,是他和紅薔薇在車中。
蘇三的血都已涼透了,眼前發黑,嘴裡發苦,喉頭泛腥,心在突突亂跳。
邊澄見他面色時青時紅,驚訝地叫了起來:“蘇三,你怎麼了?喂,你——”
香車已經駛遠了,蘇三才猛地一驚,醒了過來,茫然道:“啊……啊……,沒……沒什麼,沒什麼!”
“沒什麼?”邊澄疑心大起:“那你怎麼會變成那副模樣?”
公孫奇冷冷道:“邊小子,別往下問了,咱們還是走吧!”
公孫奇的神色也很不對,邊澄更是驚詫:“公孫奇,你的臉色怎麼也這麼難看?”
“少說廢話!麻子該回去休息了。”公孫奇顯得很不耐煩地道:“你們要不去,我們就先回去了。”
蘇三定定心神,用盡量平穩的聲音道:“兩位前輩。
邊澄,我要走了。”
“走?”邊澄叫了起來:“開什麼玩笑?”
蘇三苦笑道:“不是開玩笑,我真該走了。”
邊澄十分不滿地道:“我說蘇三,你可太不夠哥們兒意思了!剛見面還沒談熱乎,你就要走,這不是成心氣我麼?”
現在的蘇三,已全沒有“巧八哥”往日的風采了,邊澄當然要生氣。
蘇三嘆了口氣,低聲道:“邊澄,我是真的還有急事,不得不走。過些日子,……我來找你談個痛快吧!”
邊澄怔了一怔,推心置腹地道;“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說出來好不好?我給你幫忙還不行麼?”
蘇三苦笑:“我自己能行。”
邊澄道:“你是不是見外了?”
蘇三正不知如何是好,公孫奇搶過了話頭:“邊澄,別說了!”
他看著蘇三,冷冷道:“蘇小子,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還是能猜出來你為什麼要走,你還是馬上走了的好。”
公孫奇的目光仍是冷漠無情的,可蘇三卻發現,那寒冰一樣的目光後面,卻盡是溫暖的陽光。
“告辭!”
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話來說,只好拱拱手,轉身飛快地跑開了。他害怕再多呆一會兒,自己的眼淚就會流出來。
香車是往西去的,蘇三卻向東飛奔,很顯然他是想避開香車和香車裡的人。
“到底出什麼事了?”邊澄不解地問公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