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沉穩而有力:“鯤鵬,將人轟出去,若是我那皇帝爹再鬧,就將人都送到他的寢殿去。”
鯤鵬歡快地道:“好嘞,爺。”
青風淡定地瞟了怒火中燒的蕭洛白一眼,將寫好的兩張紙摺疊起來拿過去:“我寫好了。”
蕭洛白垂眸看著自己紙上的寥寥數語,心中千言萬語,最後化作一聲無奈嘆息。
他用紙鎮將那未完的信壓好,用含著冷意的聲音說道:“先去上朝。”
皇帝病重,蕭洛白回來後不久便代理了朝政,開始還有很多人高聲反對,隨著他的治國才能逐漸施展,反對聲音漸弱。
蕭洛白睨了地上的太監一眼:“更衣。”
太監驚惶著起身,腿一軟又跌坐回地上。
青風面上露出嫌棄,越過太監上前:“我來吧。”
跪在地上的研墨太監待蕭洛白出了大殿才敢起身,他擦了擦額角的細汗,眼神不經意間瞥見紙上最前的四個字,“吾妻元柔”。
殿外兩個灑掃宮女竊竊私語。
“剛才看見了嗎,陛下為太子殿下強納的良娣入宮了。”
“太子殿下不是反對此事嗎,聽說還把陛下氣吐血了。”
“所以說是強納啊,不過早晚都要走這一遭,咱們北羅哪位儲君不是在登位前便為自己納妃以拉攏世家勢力,可惜太子殿下喜怒無常,兇殘暴虐,不知那幾位良娣良媛入了宮是福是禍。”
“你不知道嗎,殿下在大越已有妻子,並且殿下對那女子甚為痴情,殿下是為了那女子才反對納良娣良媛的。”
“都是道聽途說,也就你這傻丫頭會信,殿下平日裡那般凶神惡煞,哪裡像痴情之人。”
“你有所不知,我曾有幸一次於殿內奉茶研墨,殿下在作畫,那畫中女子唇紅齒白,嬌俏玲瓏,應是殿下那位大越國妻子無疑,你見過殿下笑嗎?”
宮女搖頭:“沒有。”
方才說話的宮女驕傲地道:“我見過,殿下對著那畫中女子笑了,那笑容何等溫柔,他眼裡的愛都要溢位來了,殿下還作詩了,抬眼見星河,低眉煙火色,星河盡明意,萬般皆是你。”
說話的宮女目露崇拜嚮往之色:“要多愛一個人才能寫出這樣美好的詩,大概沒人知道吧,咱們太子殿下實則內裡是一個頗具文采擁有雄才大略又兼具深情的翩翩公子,並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冷面冷心,到底是何等奇女子能讓殿下如此痴心一片,想來那女子相貌出眾,氣質斐然,定然也是十分優秀的……”
滔滔不絕的宮女突覺身後寒意四起,她詫異地轉頭,就見剛剛與自己說話的宮女已跪伏於地抖如篩糠,面前長身玉立的不正是自己剛剛口中所說的痴情公子嗎。
蕭洛白從容不迫地站在那裡,渾身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獨有的尊貴與孤傲,不怒自威。
宮女大駭,立刻跪倒,不斷叩首:“殿下恕罪,奴婢知錯,殿下恕罪……”
蕭洛白居高臨下睨了二人一眼,面上流露出一絲曾經李元柔聽八卦被打斷時的遺憾之色,隨即便抬腳走了。
青風警告道:“妄議殿下,不想活了!”
青風說完,追著蕭洛白的腳步而去。
一宮女嚇得驚慌失措,淚流不止,看向鯤鵬:“鯤鵬大哥,我們……”
不慌不忙去趕人的鯤鵬吊兒郎當地開口:“沒事了,今日你們走運,竟然將那傻公主說成奇女子,撿回一條命,日後莫要再多嘴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