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泰然近人,怎能不讓玲瓏煙感到惶恐萬分。
“蠻獸島?”伊林暗驚,看來真的是觸動了那上古傳送大陣,竟被其意外傳送到了此地。也罷,也罷,反正都已經篤定心思,遨遊五洲,既然來到此地,便也順其自然。
玲瓏煙話中之意,如禿子頭上的跳蚤,在明顯不過了。由於伊林是從上古傳送陣傳過來的,她顯然誤認為其是鎮南天王的傳人,是以尊其為大人。伊林雖說年紀尚小,不過這人情世故,卻不可謂不老奸巨猾,即使不用觀容閱色,單單從言語之中,便可分析出一二,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伊林打算就此應承下來,在這龐大的未知世界裡,有個如此美豔的奴僕,也總比孤身一人強。他整理了一下篷不成形的髮髻,捋了一把炸刺的鬍鬚,從破爛不堪的衣袍上,撕下一塊還算完整的灰布,遮住了敏感部位。然後他乾咳一聲,語調盛氣道:“煙兒不必自責,也怪我過於唐突,對了,日後你還是不要一口一個大人的尊稱於我,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過於生分,你還是叫我伊林吧!”。
玲瓏煙嬌軀劇顫,俯身半蹲的身姿,登時跪伏於地,連稱不敢,忙道:“煙兒一介奴婢賤身,怎可直呼大人的名諱,煙兒不敢,煙兒不敢……”。
伊林撓了撓如帳篷的髮髻,嘿嘿一聲朗笑,道:“煙兒不必如此驚慌,我觀你我年齡相仿,還是平輩相交,什麼大人不大人的,直呼我的名諱,無妨的!”。
玲瓏煙倍感受寵若驚,連忙磕頭謝恩,道:“雖然大人赦免煙兒無罪,但是煙兒也不敢直呼大人的名諱。既然大人不喜如此尊稱,那麼煙兒…煙兒便擅自做主,尊稱大人為…為…公子,不知大人意下如何?”。玉面狐七十幾代傳人,侍奉過的鎮南天王無數,卻沒有遇見過一個如此平易近人的妖王,為此玲瓏煙心念上蒼眷顧,暗自竊喜。
伊林面容僵硬,有些愕然,話已說道這份上,玲瓏煙卻仍然如此執拗,不肯直呼其名。雖說公子之稱,他也不甚喜歡,然則繼續糾纏於此,也是白白lang費工夫。
“好吧,好吧,全依煙兒之意。地上寒涼如冰,對女兒家的身體甚為不好,還不快些起身”伊林見爬伏於地上的玲瓏眼,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心疼,忙招呼她起身。
玲瓏煙此時早已神魂天外,哪裡還能聽進伊林的言語。自出生以來,她一直守在這陣天福地之中,從未踏出半步,除了師傅以外,未見過其他人。
師傅平日裡總是高高在上,對她態度極為冰冷,甚至十幾年來未曾與她講過話,即使開口也都是嚴詞厲語。如今一直視為凌駕於九霄的妖王,卻如此對她噓寒問暖,怎能不叫她沉如死寂的心田,泛起陣陣波瀾,面部的鉛霧水煙,為此也蕩去了幾分,隱隱約約露出了藏於其後的真容,那是一副久居寒宮、超脫凡塵的絕世面容。
這一切只是轉瞬間的事,很快那層厚厚的鉛霧水煙,再次席捲而來,重新裹住了玲瓏煙的面容。
然則如此短暫的顯容,卻更似猶抱琵琶半遮面,令人眸光深陷其內,無法自拔,定格在那朦朧一刻,延展出無盡的遐想。
伊林雖已斬斷情根,然則並非聖賢仙尊,是以不免眸光火熱,略有失態,幸虧其體內神識龐大,僅僅暗自運轉一圈,便恢復了常態。
伊林挪開目光,再次乾咳一聲,嘴唇連動,支支吾吾不明所言。玲瓏煙見眼前的新主人,如此易相處,心中的顧忌放下了幾分,再見其支支吾吾的模樣,十分好笑,當下沒憋住,竟“撲嚇”一聲笑了起來。
那些歷代妖王的各種暴虐事蹟,畢竟都是從師傅口中得知的,玲瓏煙並未親身經歷,是以與伊林才聊過幾句,便徹底的放下了包袱,隱然有些打成一片之意。
如此忘卻身份,輕鬆的相交,伊林自然樂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