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膝下有三子一女。
長女暮雪嫁給了譽王,成婚後不久去了安南的封地。長子衛國侯慕震北攜家眷駐守北境,次子定遠將軍慕震山攜家眷駐守在平遙邊防。
唯有三子慕震遠留在京都任禮部侍郎一職,月前出使藩國至今未歸,如今看來應聲被故意支開。
而慕晟便是慕震遠的嫡子,因是獨子偏寵了些,是以慕晟雖已十八依舊是我行我素玩世不恭的性子。
不然也不可能答應林櫻戲耍李博了。
不過今日看來,雖有些紈絝,但品性尚可。
慕晟望著這個比他小兩歲,但周身氣勢比大伯父還要凌厲的妹妹,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三妹妹要我做什麼?”
昨日聽聞宮中李博所言才知因那幅畫險些害了慕慈,嚇得他沒敢來侯府尋人,躲在家中琢磨如何彌補尋求慕慈原諒。
下午得知慕慈去安王府要債之事,靈機一動決定用錢來補償,於是趁著父親出使未歸母親回了孃家偷了家中所有銀子。
為了顯得有誠意還特意去錢莊兌成黃金,可望著越來越近的府門又失了勇氣,恰好看到三皇子府的人來送東西,便偷偷將箱子放到了一起,以為此事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還沒到一個時辰便被楊凌尋上了門。
慕慈見他一副犯錯受訓學生的樣子,眸底閃過一抹笑意,問道:“聽聞你同禮部尚書的小外孫相熟。”
“三妹妹說的是梁晨?”見慕慈點頭,慕晟道:“他因著母親寡居的身份時常被人欺辱,我有時看不慣會幫一幫並不算相熟。可是尋他有事?”
慕慈看了眼他背後的荊條,“把東西丟了坐下來用飯。”
又對著林櫻道:“你也來。”
坐在地上的小姑娘‘蹭’一下跳了起來,衝到桌前坐下,“阿姐,你不生氣了?”
慕慈夾了塊兒魚肉到她碟中,“原本就未曾生氣。”
若不是護她又怎麼會如此行事,不過是逗逗他們罷了。
林櫻撫了撫胸口,“剛剛阿姐好凶我都要嚇死了……”
紫蘇立馬維護道:“小姐從不兇人,就連殺人的時候也是一刀一個神情從未變過。”
林櫻剛夾起的魚‘啪嗒’掉了。
出門去丟荊條的慕晟更是一個趔趄險些被門檻絆倒。
慕慈默了默,“還是紫蘇瞭解我。”
小丫鬟喜滋滋道:“奴婢也覺得,小姐,我在幫你盛碗魚湯吧。”
慕慈:“……不用了。”
都給她盛三碗了,再喝就要吐了。
林櫻夾起魚肉咬了口,含糊不清的問道:“阿姐,梁晨得罪你了嗎?”
望著臉頰鼓鼓的小姑娘,慕慈又夾了一顆魚丸給她,“未曾。”
林櫻鬆了口氣,“梁晨人很好就是性子太軟了,若不是四表哥幫襯他都快被吳家欺負死了。”
梁晨的母親正是禮部尚書吳庸那位守寡的女兒,也就是看上臨安縣令陳鐸逼他休妻的那位。
回京後雖然被柳柔和安王之事絆住,但慕慈並未忘了此事。回京後便派了人去尋陳鐸,可此人好似石沉大海就連李玄朗的人都未找到。
只查出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城外十里處的河西村。
原本想等忙完倭國使團之事再尋吳庸的黴頭問出陳鐸下落,此時看到慕晟改了主意。
見慕家四公子穿戴整齊走了進來,慕慈道:“他母親吳月蓮不是吳庸最寵愛的女兒麼,怎會任由吳家人欺辱他?”
慕晟入座拿起筷子,看了眼桌上的菜,清蒸魚,紅燒魚,炸魚,魚丸,魚骨……
他默默放下了筷子,回道:“那是以前,自從梁晨父親戰死後梁家便一落千丈,這麼多年族中更是無人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