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沒用的時候,即便你阻攔我,我也定會去殺了她。”這人一把掀開帷帽,露出張玉盤似的面孔,眼波流轉間竟奪去了月亮的光輝。
“玉綰,你為何總是惦記殺她。”另一人聲音中透著疲憊和無奈。
“因為我討厭她,就這麼簡單。”玉綰絲毫不猶豫地說。
“那你可知道,她是我在世唯一的親人。”
“尚延,她不是你的親人,親人並不是僅僅有血緣就可以的,你們從來都未曾關心過彼此,不過是封沒有署名的信,送到你手中你便堅信不疑,你自己瘋魔了我可沒工夫陪著你瘋。”玉綰怒地拔出腰中長劍,拔身而起狂舞幾下劍招,待她落地站定,劍歸入鞘,身後的灌木枝葉才窸窸窣窣的掉了一地。
“所以我說你不懂,因為你從來都沒有親人,所以你不會懂的。”尚延說罷轉身便走,別人也許不知道,但他心裡清楚得很,那封信的的確確是他父親的親筆,而且是左手的字跡,那種只有他知道的字跡。
玉綰在他身後喊道:“尚延,你這個傻蛋,你就是個大傻蛋!”她死死地盯著他離去的方向,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最後連氣息和腳步都聽不到的時候,她才頹然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膝低聲啜泣道:“尚延,你個傻蛋,我才是你的親人。你我從小一同長大,你生病是我給你熬藥,我受傷是你給我包紮,我們一同吃飯,一同練劍,我們才是彼此的親人,唯一的親人,血緣又算得了什麼,我與你沒有血緣,但我卻把你當做我唯一的親人……”
第三卷 名陽內鬥 第一百一十九章 金殿驚魂
齊國之行在秦亦的滿腹疑惑中結束,她發現自己的身世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看不清楚真相,想要查證卻又無從下手,這種狀態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邊埋了一顆定時炸彈,讓她有些不知何時會粉身碎骨的不安。
幸好還有桑布在身邊可以傾訴,但是即便平時那麼貪睡的她,回京的一路也要靠桑布用安神的藥物來幫助她睡著。看著她日漸尖削的下頜,桑布也滿心焦急,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透過了十幾日的調節,秦亦總算是將心事稍稍拋開,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一些還沒有發生,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甚至是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情來擾亂了自己正常的生活。所以她開始放鬆心態,跟著桑布在路過的大小城郭買了各種特產,準備帶回京城送人。此時的她尚且還不知道,回京之後又一場更大的風波在等著她。
他們一行人出京之時大張旗鼓、人山人海,回來的時候卻低調的很。只是在一個平常的黃昏,從西門入城,而後各自回家。
桑布似乎永遠都不知道累,一回家就招呼丫鬟媳婦子們,幫她把這一路買的東西都分門別類的放好,一邊徵求秦亦的意見,一邊挑揀出來哪些拿去送人。而秦亦騎了那麼久的馬,驟然回到家裡放鬆身心,才覺得自己渾身都痠痛不已,絲毫沒有儀態的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應付桑布的問題,惹得家裡的丫鬟媳婦子們都掩嘴偷笑,桑布氣哼哼地說:“你啊,怎麼就半點兒都沒有個老爺的樣子。”
“想讓我有老爺的樣子啊?”秦亦翻了個身,斜倚在被垛上看著桑布笑道,“好啊,那我明兒個就娶幾個姨太太進門,算不算有老爺的樣子。”
一屋子的丫鬟媳婦子全都大氣也不敢出,雖然桑布在秦家沒名沒分,但是老爺寵她而且只有她一個女主人,大家也都把她當做太太看待,而且聽說老爺要在行了冠禮之後把她扶正,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太太了。可如今一聽老爺這般說話,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是男人哪裡有不喜歡新鮮的,若是真進來個刁蠻多事的太太、姨太太,那下人們的日子的可就不好過了。
桑布的貼身丫鬟使勁兒在後面扯她的衣角。她卻絲毫沒有明白過來,反倒奇怪地回頭看那丫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