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維拉剛像傷殘松鼠一樣爬進視窗落地,抬頭,就看見了夏佐。
不同於此時髮型與造型都形似流浪漢的維拉,夏佐軍裝筆挺,無懈可擊依舊,讓人目眩神迷依舊,禍國殃民可口依舊……。
最讓維拉覺得自己產生幻覺的是,夏佐扛步槍般扛著一鮮美花束,好像正在等著她。
維拉忽然就莫名想起校園裡,自己差點失手殺死吉兒那段時光。
人群異樣目光凌厲,像在看著殺人兇手,看清了她怪物一般醜惡本質,責備目光刀鋒般沉默剮向她,讓她抬不起頭,舉步維艱。
夏佐總在那樣目光中不耐嘆息,伸手撫上她背脊,指腹壓上她彎曲背頸。
“抬起頭來,看著前面走路。”
黃玉雙眸看向維拉,少年總這樣低低說道。
凜直的背脊,毫無畏懼,那就是夏佐。
“就叫你揍人鼻樑時小心點,髒死了。”
而僅只夏佐居高臨下、如此鄙夷的對她說了這麼一句,維拉立刻知道眼前不是幻覺。
會第一眼就發見自己拳上蛛絲馬跡,還如此完美主義,讓她揍人鼻樑還不能指甲卡人鼻血的,就只有鶏婆過度的夏佐了。
可是以這麼一句帶刺不屑,做為兩人久未重逢的開場,會不會太甜美了一點?
還有,她的奴僕羅布和其他跟屁蟲到哪去了?莫非夏佐早已滲透他們組織,連羅布這大叔都能買通支開了?
說道羅布,那大叔老在旅途中裝作白翼天使和平民套近乎,真他媽的不是普通噁心。
維拉拍拍自己滿是塵土的手掌,若有所思,注意力被各種匪夷所思的問題給帶走,直覺逃避夏佐帶著花束出現在自己眼前,這個棘手狀況。
而眼前那今日正裝、耀眼而難以逼視的少年,嘆氣了。
“你腦中小劇場結束了嗎?”幾乎是無奈,夏佐蹲下,熟練的往維拉腋下一提,就抱大貓一般提起,讓她雙腳踩地,穩穩站起。
目光有些閃爍,維拉緩緩別過視線,看著那被塞入自己懷中的花束,支支吾吾問:“你為什麼會在這?”
這問題讓少年沉默了許久。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過去的那些事,我真的很抱歉,維拉。”
說完,少年就轉過身去,帶起了路。
“走吧。”夏佐抬抬下巴,對走廊底部那雙開大門扉示意。
夏佐神態之自然從容,好似兩人重回校園那段無間時光,而曾經的那段失望與相離不曾存在般。呆呆抱著懷中花束,維拉蹙眉恍惚,看向夏佐。
好像夢境,太不真實。
茫茫看向夏佐示意的那門扉,維拉更迷惑不解。
那房間是個大會議室,可是這旅館其實形同私人財產,老早就被他們組織買下,而那大會議室是則他們組織專用的。
只見夏佐在門邊站定,溫溫看了她一眼,便為她推開了雙扇門扉。
眼前一亮,維拉立刻傻了眼,因為往常空曠浩大的會議室,此刻兩邊都放滿了長桌與高背椅,只留下中央小塊空間,與幾條走道。
而座位上坐滿了人,還有夢魘。
本該只有熟人的會議室裡,此刻涇渭分明,一邊是軍裝筆挺槍械齊全的男女軍人,另一邊則是滿頭犄角、尾巴亂甩還落了一地羽毛的半人型夢魘。
維拉呆呆拿著花束,看著坐滿長桌的那些人類與人形夢魘。
腦中一片空白痴呆中,她看見科爾文轉過臉來,對她溫溫笑了,而下秒維拉就被一壯碩的金髮女人壓入懷中。
珍妮阿姨在耳邊嚷嚷毀謗她什麼,維拉都已聽不見,因為氤氳淚光中,她看見了更多人。
班傑明、從前那幾個身材抽高卻輪廓依舊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