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總管,你想要拂逆皇上旨意?”冠玉微眯起狹長美目。
不用問,冠玉也看得出她臉色愀變是為哪樁。敬事房太監收受嬪妃紅包,幫忙決定誰可獲得皇上寵幸這種事,在後宮早就不是鮮事,他可以想像阮招喜現在正面臨什麼樣的狀況。
然而話說回來,皇上改變心意,還不是因為她?
“奴才不敢。”不管是資歷還是輩份,冠玉都大上她一大截,面對他,她腦袋都發麻了,更遑論違逆皇上的旨意。
“可是,內務府常大總管說了,皇嗣單薄,如果皇上再不寵幸嬪妃……”
“我再說一次,敬事房退下!”冠玉不耐地打斷她未竟的話。
阮招喜唇角的笑意徹底垮掉,臉色由黑轉白,但還是力持鎮定,“奴才明白了,奴才明晚再來。”
“皇上有旨,近期南方水患惹得龍心煩躁,近日內無心房事,要敬事房不用忙了。”清朗的聲音將旨意說得分明,也讓阮招喜徹底呆掉。
“可是……”
冠玉壓根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轉身就走。
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露華殿外的渡廊上,阮招喜被冷風吹得直打哆嗦,滿心只有一個念頭。
死定了……這次她死定了!
夜半三更,梨壺殿上的草皮快要被阮招喜踩爛,直到她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轉進殿前拱門,她隨即一把撲上去。
“小雙子!怎麼辦?我死定了!”
青羽有些受寵若驚地瞪著撲到懷裡的軟膩身影,耳邊根本聽不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心頭被她沒心眼的舉措給惹得發熱。
“……小雙子,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聽見了沒?倒是給我一點想法,幫幫我啊!”阮招喜環抱著他,抓著他又扯又晃。
“你冷靜一點,先放開我。”她抱得太緊,儘管胸口上纏著白巾,但他依舊能夠感受到她酥軟的胸脯,教他心旌動搖。
“哎呀,這次真的死定了……”鬆開他,她像個老太婆般縮在石椅上,哇啦啦地將剛知道的第一手訊息重複一次。
“你說,這樣子我不是完了嗎?我向來以誠信作買賣的,可偏偏皇上不行房!我去問過常大總管該如何是好,常大總管說一切以皇上旨意為準,可是、可是我已經收了德妃的元寶了,皇上要是不行房……”
“把元寶還給她不就得了?”青羽懶懶打斷她混亂無章法的話。
聽完一大段沒頭沒尾的哀號,他總算把一切都連結上,神色也更顯意興闌珊。
“這不是還不還的問題,是誠信問題。”誠信一旦出了問題,往後想要再重作買賣可就難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一口酒,可以祛寒又可以穩定她的心神。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別再蹚這些渾水。”
“為什麼?”
“皇上的心意難猜,他何時興起沒人知道,你又何必硬是要收這些錢,而壞了自己的誠信?”青羽好心提點她。
“別說誠信,說不準到時候,你還會替自己惹上麻煩。”
“……有沒有搞錯?他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寧可一個人睡!”財路被斷,阮招喜好痛心,抱怨自然脫口而出。
青羽眼角抽顫,勉強道:“小心隔牆有耳。”
“我又沒說錯,後宮嬪妃個個美如天仙,皇上為什麼不要?”她苦著臉,突地水眸一瞠,左看右看,確定四下只有他,才敢放膽說。
“難道說,皇上真有龍陽癖?”
青羽閉了閉眼,已經不想理她。
“我聽說咱們歷朝皇族有人是有這嗜好的,說不準皇上也有這種毛病。”
“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龍陽癖?”他沒好氣地橫眼瞪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