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看?不日章龍就要動手,如果我們要配合他,就必須儘快動身,早點趕到墜江口啊。”陳贏望著身前二人,嘆息一聲說道。這兩人一人是文士打扮,長的尖眉鼠眼,身材消瘦,眸中精光閃閃,一看就是心機奸詐敏銳之輩。另一人是名武者,虎背熊腰,面龐粗獷,一杆大刀橫放膝上,滿臉彪悍之氣。
這兩人,乃是陳贏的左膀右臂,文士名叫歐陽樂山,武者名叫束豐茂。此二人從陳贏起兵之初便跟隨他,一直到現在,甚至比吳寬更得陳贏的信任。
歐陽樂山眯著眼睛轉了幾圈,斜瞥著營帳門口方向道:“帥主,我們如果現在動手,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恐怕未必是那龍光遠的對手啊。”
“哦?”陳贏臉上微現愕然之色,旋即湧上了一股戾氣,低沉道:“樂山,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龍光遠想要反我嗎?”
龍光遠是陳贏手下一員大將,最初是跟隨吳寬,後來吳寬與陳贏合併,便做了陳贏屬下。但其與吳寬交情甚好,一向認為吳寬才是義軍最合適的統帥,並多次在各種場合如此說過。後來被吳寬嚴厲訓斥,才再也不這麼說了,但他內心究竟怎麼想,卻是沒有人知道。
所以如今時刻,歐陽樂山提到龍光遠,陳贏心中立時警覺也是正常的。
歐陽樂山嘿的一聲,道:“帥主,還需要什麼風聲嗎?我們如今形勢不利,他龍光遠是不是說都是帥主造成的?如今吳寬更是與我們失散,沒有人約束,他這條‘龍’怕是壓不住了。”
“龍?哼!不過是條蟲而已!”束豐茂冷哼一聲,重重的啐了一口。
陳贏皺緊了眉頭,臉現沉吟之色。
起義軍中,若說陳贏對誰有所忌憚,那就是這個龍光遠了。
不僅僅是因為他對自己陽奉陰違,並不完全忠於自己,更是因為在義軍之中,只有這龍光遠的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更兼之其性情剛毅,打仗勇猛,每次都是衝擊在第一線,深得兵勇們愛戴,手下更是聚集了不少悍將。若是這龍光遠此時不再聽自己指揮,自己恐怕還真的拿他沒辦法。
“帥主想要與章龍聯合,但吳寬卻是被章龍擊破,現在更有傳言他已經死了。這龍光遠是決計不能同意帥主的決策的……所以我們要動手的話,必須先解決了龍光遠。”歐陽樂山眯起眼睛,做了一個以手下切的動作。
陳贏道:“但龍光遠如今戒備心已起,這些日子以各種理由阻撓我的軍令調動,更是將他的心腹全部調到了身邊……要解決他怕是不容易。”
束豐茂冷哼一聲,一把拽起手中大刀,冷聲道:“帥主!給我兩千神杆軍,我現在馬上去把龍光遠的腦袋提來給你!”
陳贏搖了搖頭,道:“豐茂你不要衝動!神杆軍是我最後的依仗,怎麼能用來幹這個?況且就算把龍光遠拿下,我的兩千神杆軍還能剩下多少?”
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呵呵呵,陳帥主,既然你如此憂愁龍光遠,不若由在下幫你解決如何?”
聽到這句話,三人臉色頓時大變。
這是在陳贏主帳中,四周都是神杆軍巡視戒備,是什麼人能悄無聲息來到身邊,他們三人都沒有發現?
陳贏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手中不知從哪裡拽出一把紅色的長劍,束豐茂怒喝一聲,舉刀便朝著聲音傳來之處斬出,一道烈焰呼嘯而去,帶著洶湧的破空之音。
歐陽樂山隨手掏出一隻黑色的毛筆,隨手輕點,兩團黑墨便出現在了陳贏和束豐茂身上,將二人以某種特殊的方式連結在了一起,同時手中毛筆連點,營帳頓時像是被水浸過一般,逐漸顯露出透明的形態,露出外面的景象。
一個年輕人站在營帳之外,面容英俊,彷彿能看透營帳內三人一般,咧開嘴微微一笑,露出一嘴白潔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