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抹布有得一比。那三個人就更別提了,衣服被撕扯成一條條,悠悠盪盪地在身上掛著,比乞丐服還新潮。
“這些人警惕性很高啊,那些隱藏的村民是怎麼得手的呢?”唐濤和窗裡的人對視,低聲說。
我們沒法回答他,只沉默著走上廊橋,回房間換衣服。
我和一本正小姐一走近202號別墅,就見一個男人背對著我們靠在別墅門旁的牆上。短款迷彩上衣,同色迷彩長褲,都是深黑和碳灰的花紋。軍靴,腰扎寬皮帶,皮帶上裝配著短刀、手槍和另一些不知道名字的器械。他寬肩長腿,身形修長,很像九離候脫下長衣時的樣子,只是頭上沒戴帽冠,漆黑的短髮根根直立,整潔而利落。
我立即緊張起來,盯著那個修長的黑色背影,不由自主停住腳步。這時男人聽到我們的聲音,轉回頭看了看,就站直了,轉過身,面對著我們。他嘴角上掛著根粗大的雪茄,像煙囪一樣冒著股股青煙。臉上塗著油彩,但劍眉星目和帥氣的面部輪廓油彩遮不住,依然向外散發著帥哥的光輝。這帥哥除了那套制服,腰上的配刀配槍外,脖子上還掛著一串黑色的大佛珠,每個佛珠上都雕著符號。我還注意到他耳朵上扣著很多耳環,每個看起來都又粗又重。這些飾品配著那一套黑色的迷彩制服和軍靴,絕對不倫不類,但也確實不倫不類地帥著。
我雖然沒見過九離候的真面目,但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九離候。他的目光太空太溫和,神情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恍惚,彷彿身在這裡,靈魂卻不知道在哪個爪哇國神遊。
一本正小姐似乎認識他,見了他,也不打招呼,只看了一眼就走過去,開門,推門,進屋。我走過的時候,帥哥看著我微微笑了笑,後退一步,禮貌地讓我透過。
我們進屋後,他也跟著進來了。我不解地看著他。他又一笑。“女士,我是奉命來的。”
“噢……那怎麼稱呼您?”我本來想問他來幹什麼來著,一想他肯定不會告訴我,就轉了個話題。至於他是奉誰的命令,不用問,這山莊裡的人一看那套黑色的迷彩制服,就知道他是九離候的人。
“朱庇古革開。”他說,雪茄在唇邊微抖著冒出縷縷青煙。
“34D小作家,別煩,讓他快點幹活,完事走人。”一本正小姐站在地中間,一副隨時趕人的做派。
“你怎麼知道我34D?”我奇道,讓開門,讓朱庇古革開走進來。“你量過?”
“用不著。屍體看多了,什麼尺寸一眼就看得出來。”一本正小姐也不管室內多了個男士,很隨意地甩掉身上的破衣服,登掉爛長褲,只穿著背心短褲坐在床上。手一伸就從枕頭下摸出一包煙,彈出一根,叨在嘴裡,另一隻手啪地一聲,點燃了打火機,俏麗的頭微探,點著了煙,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縷縷青煙,才看著我問:“來一隻?”目光迷離,不再是冷漠平淡,這使她有種強烈的另類美。
我搖搖頭。這小妞太帥了,帥到我都忘了怪罪她把我跟屍體混為一談。
“你不錯。”她忽然說。
“什麼不錯?”我說完就發現,朱庇古革開已經在屋子裡巡視完了一圈,正走到角落裡的茶桌旁。茶桌上原來立著的水晶伏魔杵橫放在桌上,暗淡無光。我想起昨夜我跑出去時它是立著的,而且發著光。
一本正小姐也發現了這情況。
“有人來過?”她說,跳起來,幾步就邁到桌前,站在朱庇古革開身邊,看著伏魔杵。
“沒什麼事。”朱庇古革開說。他拿起那個伏魔杵,合在雙掌中,嘴唇微動,默默唸頌一陣,雙手一張,那個十幾公分長的水晶伏魔杵滑落下來,直直地立在桌上。還是那樣,不是插進去,而是大頭朝上,尖細的尾端就那麼輕輕觸著桌面,平穩地立著,閃著淡淡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