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國宮裡多的是這種材質的飾物,但……”公主之前都不屑一顧,下半句話玲瓏吞進了肚裡。
“玲瓏,你知道嗎,這是雪花。凡草木多為五角,唯獨雪花是六角,因而雪花也被稱為‘六出’。”摘下玉釵,輕輕撫摸上面的六個稜角,雪泠淡淡解釋道。“由天而降的雪花很美,捧在手心裡,轉瞬即逝。以往的冬天,我經常趴在窗臺上,一遍又一遍地想留住它們……”
最終,在逐漸冰冷的掌心裡,她什麼都沒有留住……
這件往事,她只對一人提起過。原來,他還記得……
感覺到車外的南宮溯以及身旁的玲瓏探究的視線,雪泠閉上眼。連日來輾轉難眠,讓她相當疲憊不堪。不久,她便在馬車微微的顛簸中,安然進入夢鄉……
玲瓏輕柔地將雪泠平放在軟墊上,幫她蓋好被子,手臂一拂,輕點了她的睡穴。
“我讓你調查那皇后的事情如何了?”南宮溯閃身入了馬車,低聲問道。
“稟將軍,軒轅清的確將一女子安置在他的寢宮之中。但,寢宮防守極其嚴密,而且軒轅清下令,任何人不得窺視那女子的容貌。甚至連對宮廷畫師也下了禁令,屬下無能,無法得到關於那女子的訊息。”
南宮溯皺起眉,“他竟與烈國先皇一樣,不準畫師臨摹皇后的容顏?如果不是我曾偶然見過皇后一次,公主怕也難以尋回。”
沉思了片刻,他道。“玲瓏,加緊防範,恐防有詐!”
“是,將軍。”玲瓏垂首應道,“屬下定不離公主半步。”
南宮溯滿意地頷首,身影一動,回到車外的馬背上。
“啊啊啊——”
才離開辰國,進入兩不管地區,前面的侍衛便傳來一陣慘叫聲。
南宮溯連忙策馬上前,見到眼前的慘狀,不由倒抽一口氣。
竟有人在此處挖了個大坑,足有五六米深。而坑底,插滿一根根青竹。一頭深埋在地裡,一頭被削尖,不慎跌下去的侍衛的身體被青竹一刺而過。
“探路!”南宮溯手一揚,數十名侍衛組成一隊,手執長劍,警惕地一步一步向前邁進。
待他們安全走過,後面的隊伍才慢慢跟上。
“嘶嘶——嘶——”探路的侍衛剛安然前行,身後騎兵隊的馬匹忽然發起狂來。激烈地跳躍著,不受控制的狂奔起來。不少侍衛被甩下馬,哀嚎不已。
“怎麼回事?”南宮溯大聲問道,見情況越來越遭,當機立斷。“棄馬!”
馬匹上的侍衛聽令立刻甩開緊拽地韁繩,馬失了束縛,如箭般四處奔竄,轉眼便不見蹤影。
“將軍,有人在草叢中放置了馬釘。”一名侍衛將手中之物呈給南宮溯。
南宮溯手中翻轉著這小小的物什,神情凝重。
烈國軍隊統一穿的鞋,為了行軍時舒適,鞋底納得都很厚。而馬的鐵蹄為減輕負擔,一般較薄。這小小的釘子,看起來並不顯眼,卻剛好比鞋底的厚度薄,但比鐵蹄要厚。由此可見,有人對他們很熟悉,連鞋以及鐵蹄的厚度都計算得相當精確。他不由心驚,有人針對他們,且謀劃已久。
馬匹減少了一半,多出不少受傷的侍衛,既擔心山賊再次偷襲,又擔憂前路上的陷阱,隊伍前進的速度十分緩慢。連續幾日,南宮溯等人神經緊繃,苦不堪言。
半途中,後知後覺地發現陷入了“迷陣”。在同一地區繞了整整十日才破除迷陣,侍衛已是減少到不足五百人,且個個精神萎靡。
夜涼如水,月已中天。
“嗚……”低低的呻吟聲從車內響起,雪泠雙臂環繞,蜷縮在一塊,額上佈滿冷汗。
好痛!針刺般的痛楚從四肢蔓延至全身,猶如成千上萬的螞蟻的啃咬,每過一秒,疼痛愈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