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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身,揉了揉已經酸掉的膝蓋,苦笑道:“蘇俞的第一天,真是糟糕透了,不過以後會好的。”

蘇俞轉身走進了崖洞。因為幼時常來此處玩耍,她記得很清楚,崖洞另一側的出口外有一條小路,可以從那裡繞回山上。

走開兩步,蘇俞又折回頭去,找了幾根粗些的樹枝,在崖壁上挖出個小洞,將鋪在地上的喜服團成一團塞了進去,又拾了些方才挖出的散土,將小洞密密封起,想了想又在壁上刻了五個字:“蕭君遠、蘇愉”。

蘇俞盯著喜服的“藏身之處”看了半晌,輕聲道:“蘇愉,君遠,再見。”趁著淚珠還未滾出眼眶,蘇俞急急轉身,一頭鑽進了崖洞。

從黑漆漆的崖洞中一出來,便覺林中月色分外明亮,蘇俞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乾脆放慢了腳步,靜靜享受著月下林間的靜謐。

蘇俞手裡輕甩著一根隨手摺下的嫩枝,慢慢向爹孃墳墓的方向踱去。她打算再去向爹孃告個別,往後還會不會回到攀陽城,她心裡並沒有把握。

走了沒多遠,蘇俞模糊聽見前方隱隱傳來零碎的爭辯聲。蘇俞心裡一驚,這樣晚的時候,林中怎還會有人?她下意識地放輕腳步,祈禱自己不要遇見他們,深更半夜在這荒山老林當中,她一個女子總歸是有些害怕的。

蘇俞越往前走便越覺不對,怎的越接近爹孃的墳墓,那聲音就越發清晰呢?待走至平崖邊緣,蘇俞心裡暗暗叫起苦來,說話的人恰恰就立在那片平崖上,她想繞都繞不開。

蘇俞悄悄後移兩步,閃到一棵枝葉繁茂的老樹後,左手扒住樹幹,右手悄悄握住藏在腰間的匕首木柄,只斜斜探出個頭去。

只見平崖中間,一男一女相對而立,藉著明亮的月色,蘇俞能清楚地看見女子的面容和男子的背影。蘇俞心中微嘆,那女子容顏堪稱美麗非常,膚白似雪,五官精緻,一雙美目此刻正被淚水浸染得水亮晶瑩,真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楚楚動人模樣。

蘇俞目不轉晴地盯了那女子半晌,心中疑惑漸起,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那麼她帶給自己的那絲莫名的眼熟感所謂何來?

想了半天也未能想出些許結果,蘇俞放棄地將目光移開,落到那女子對面的男子身上。一身潔白暗紋雲錦裁衣、雪玉簪發的頎長男子正垂手靜立,一頭如墨青絲順肩傾瀉而下,月色正盈盈流轉於墨髮之上,只一個背影,已是說不出來的意態風流。

如水月色溫柔籠罩著夜間的山林,陣陣蟲鳴聲反襯得林間更加幽靜,絕美的女子與挺拔的男子相對而立,這應該是一幅唯美平寧的畫卷,如果……他們不是在激烈爭吵的話。

那男子話中似浸滿苦澀之意:“蕪兒,早知如此,我寧願違了父命,也不會將你的身世告知於你。”

被喚作“蕪兒”的女子冷笑:“不告訴我,讓我繼續傻乎乎地把仇人當恩人?真是荒唐,認賊作父這種事情竟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男子耐心道:“廟堂之上本就風起雲湧,蕪兒,許多事情並非如其表面那般簡單。”

女子搖頭:“再複雜的事情,也敵不過百姓的眼睛。尉遲紹陷害忠良致使蘇家滿門抄斬之事,整個沐國有誰不知?難道他們都如我一般被蒙了眼睛?”

男子走近幾步,手撫上女子的肩:“蕪兒,請你聽我……”

女子疾退兩步,一把將男子的手甩開:“不要碰我!”

男子收回手,慢慢收握成拳:“好,蕪兒,我不碰你,我只求你聽我述完當日情形,再下定論,可好?”

見女子並未反對,男子微鬆了口氣,繼續往下說:“當日先皇在沒有透露任何風聲的情況下,突然下出緊急抄斬令,並迅速往蘇府派出大批禁衛。那些禁衛們抄家的抄家,審人的審人,蘇府當時已是混亂一片。父親抓住這一時機,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