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出那麼多事來。
陸景行得了二老的支援,行事越發大膽起來。
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厚臉皮才能行事。他了解戚茹,只要長久陪在她身邊,她內心接受起來更容易。他比起其他追求者多了一層師兄的身份,要容易得多。
於是在保送班的這些日子裡,沒有其他不長眼的同學打擾,陸景行對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第一片雪花飄下來時,他解開了圍巾,將戚茹凍得發白的半張臉包了起來。
&ldo;你,你不冷嗎?&rdo;戚茹很想把圍巾解開還給他,可卻捨不得這份溫暖。
陸景行搖頭,摸了摸戚茹的手背,又把她冰涼的雙手放進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裡。毛呢大衣好看是好看,口袋卻不保暖。
然而戚茹不瞎,他脖子上那麼明顯的小疙瘩說明他也是冷的。她嘆了口氣,視線轉移到字跡清晰端方的筆記本上,又看了看保溫杯裡他剛沖好的奶粉,最後將視線凝在他的臉上。
&ldo;真拿你沒辦法。&rdo;戚茹掙扎著把手從他口袋裡拿出,陸景行臉上立刻掛上了寒霜。
然而下一秒,他就瞪大了眼,脖頸重回溫暖,鼻尖嗅到不屬於自己的芳香。那是戚茹喜歡的身體乳,牛奶味的。
一條圍巾很長,足夠將兩個人包起來。戚茹半張臉貼在他脖子上,鼻尖抵著陸景行略有胡茬的下巴,溫熱的呼吸噴在他喉結處。
然後陸景行聽見一道聲音,讓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ldo;想要追女孩的話,生病可不行。&rdo;
陸景行喉頭動了動,害怕下巴上的觸覺是假的,小心翼翼地艱難地吐出幾個字,&ldo;你,答應了?&rdo;
戚茹主動把手放進他兜裡,閉著眼答了一句:&ldo;好暖和。&rdo;
陸景行幾乎感動得要落淚,他慢慢伸出胳膊,將戚茹摟在胸前,生怕她會突然轉身離開。
他在心裡說了一聲謝謝。沒人聽見,只有他自己知道。
轉角處,林啟光對著保姆林媽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老臉忽然一紅,輕手輕腳離開了明明屬於自己的地方。
自那以後,陸景行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依舊對戚茹好,卻不像之前那般寸步不離。他們在一起,卻也是獨立的個體,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
第一場雪過後,十一月底,他們迎來了屬於他們的保送考試。
兩人胸有成竹,並不因為一場考試緊張,倒是把旁人嚇得不輕。
比如戚奶奶。知道戚茹可以透過保送上大學時,她便燒了好幾炷香,還特意去廟裡給戚茹請了一個平安符。直到考試成績出來之前,她只吃素。
比如秦姨婆。飯桌上吃著吃著會突然說,哎呀不要擔心,要是不行的話我們直接去國外上大學,又或者是,你別怕,不就是一場考試,大喊我叫不緊張很有用的。
戚茹只覺得哭笑不得。
長輩裡唯一淡定的恐怕是徐宏。他無條件相信戚茹,相信她的能力,相信戚家的孩子都不差。
十二月,最終結果出爐。
戚茹收到了中央民族大學的通知書,而陸景行,拿到了中傳的通知書。
拿通知書那天早晨,陸景行騎著腳踏車在戚家的小花園外等她。
&ldo;怕不怕?&rdo;他問。
&ldo;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我們就去高考,說不定文理科的兩名狀元就是我們兩啦!不吃虧啊!&rdo;
陸景行只是笑。
他不過是說笑。他們肯定沒問題。
然而通知書到手後,兩人並沒有很快離開。
&ldo;有點捨不得。你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