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戚奶奶剪線頭的工作做不長久，今年冬天製衣廠便會遷走，家裡沒了進項，只能吃存款。那點存款夠什麼？她寒假還得去學思兼職。

將一千塊獎金分完，地中海收起笑呵呵的面孔，啤酒肚也不扶了，雙手背在身後，臉色陡然一變，嚴肅道：&ldo;玩夠了吧，這段時間排練花了這麼多時間，你們還想不想學習了！中午是用來午睡的，明天開始，中午時間教室裡不得喧譁，我會來坐班，你們要麼在家睡，要麼在宿舍睡，要麼趴在桌上睡，讓我發現誰做小動作，罰抄初一到初三的文言文！上課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你們以為還有一年，其實只有八個月！&rdo;

同學們立刻坐直身體，老老實實聽訓。本來以後就沒什麼活動了，他們當然要學習。這樣的文藝演出一年一次足夠，多了他們也折騰不起。

&ldo;學無止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能有什麼成就？我希望你們好好想想，下節課是英語，好好上課，別讓老師來給我告狀！聽到沒？&rdo;

&ldo;知，道！&rdo;喊得十分整齊響亮。

演出告一段落，戚茹又恢復了之前的安排。她是走讀生，但回家畢竟麻煩，食堂飯菜也便宜，於是她從家裡帶了個軟枕，放在桌上趴著睡。身體正在發育期，沒有充足的睡眠長不高。這輩子，她希望自己至少能有一米六八。

&ldo;戚茹，你真的不去陽光？&rdo;趁地中海還沒來，小黃又開始偷偷摸摸勸說戚茹。他們分到了錢當然要花掉，但最近抓得嚴，各大網咖外都時常有老師，沒有戚茹兜著，他們不敢去。

&ldo;不去，我忙著呢。&rdo;打擾人睡眠不可饒恕。

&ldo;有什麼好睡的。你沒聽過那句話嗎，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rdo;

話音剛落，戚茹把頭一臺，眼睛裡幽幽冒著綠光：&ldo;你再說一句試試。&rdo;這話太恐怖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的。

&ldo;我告訴你，科學表明，人長期缺少睡眠，壽命會減少，身體骨骼發育晚。你再去網咖通宵或者是中午隨便去哪裡玩，撐死了一米六。你要是長大了想找個一米五的女朋友，當我沒說。走走走，別呆在這，老師馬上來了。&rdo;

戚茹知道小黃的死穴在哪。他染成大黃毛還帶點爆炸效果就是因為這樣看起來顯得自己高一點，用頭髮增加身高。

一米六？小黃撐著臉發呆。然後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他可不能長這麼矮。立刻打消了去網咖浪費生命的念頭，趴在桌上閉眼逼迫自己睡著，也不問戚茹所謂的科學是從哪裡看來的。

楚格同樣是走讀生，他家離學校不遠，騎車上下學也方便，不會呆著教室給自己找罪受。身為班長，他也不會早到，一般是踩著鈴聲的前一分鐘進教室，趕得上老師就行。但今天不一樣，他居然在十二點四十分拎著一個小抱枕進了教室門。

地中海嘴上說著要坐班，這個點了還沒來，恐怕是窩在哪個角落偷偷喝啤酒並消滅證據。楚格左右看看，教室裡人不多，三三兩兩趴著。於是他走到戚茹桌邊，中指一彎，在桌板上敲了兩下。

再好的睡眠也禁不住他在耳邊敲，戚茹立刻抬頭，牙齒咯咯作響：&ldo;你最好是有什麼大事！&rdo;班長了不起，就可以隨便打擾人睡覺了嗎？

楚格自然看出了她眼裡的火氣，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扔給她兩本筆記，一本數學，一本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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