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繼續接受教育，也有人從校園離開。

戚茹在中考後的第二天就從地中海處得知了選拔考的成績。因為害怕學生知道選拔考能進一中後，中考就不再努力，一直將成績死死瞞住，直到考試結束。

&ldo;優生班的學生提前一個月入學，講課進度比普通班快，所以你們準備行李，如果住宿的話要去挑選宿舍。時間很短，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利用這個暑假好好預習，優生班的學生肯定比你們想像中厲害，不要驕傲自滿。&rdo;地中海將考上一中的兩人叫到辦公室，交代他們補課的注意事項。

一中離四中有十站公交的距離，騎腳踏車要四十分鐘，高中課程緊，老師一般會勸同學儘量住宿，畢竟住宿費不貴，還可以節約時間。對於全國大部分高考生來說，時間就是分數，分數就是生命。

&ldo;好，謝謝老師。&rdo;楚格和戚茹一起對地中海深深鞠了一躬，感謝他三年來的照顧。

地中海的髮際線似乎又往後退了幾毫米，可臉上的笑容越發明朗，學生們有出息就是對他的最大感謝。

&ldo;希望三年後能聽見你們考入名牌大學的好訊息。眼光還可以放長遠，一中有好資源，也有保送國外大學的名額，若是你們爭氣，去學學外國人的技術知識，將來報效祖國。&rdo;

&ldo;老師，我會努力的。&rdo;楚格說的很堅定，從小被耳提面命要努力學習，努力考大學，中考過後，他又長大了一歲，成熟了一分，不會再為了其他事情分心。

戚茹原打算繼續去學思授課，但補習打亂了她的計劃，只好又去一趟了陳發的廢品收購站。去年淘到的課本和書籍不適合目前階段的她，她需要一些淺顯入門的筆記。

陳發許久沒見戚茹，取下髒汙的手套叼起一根煙，招呼戚茹自己坐。

&ldo;怎麼，又來挑書？上回的不夠用嗎？前兩天送來的我都給你留著呢，黃色那個蛇皮袋，去翻翻。&rdo;

戚茹聞言也沒客氣，蹲下身子開始掏書，一本一本檢視是否需要的。

&ldo;慢慢來，不急。你先挑著，有人來你就招呼一聲，收購價你都知道，我去買個打火機。&rdo;本想去門口抽根煙，打火機卻壽終正寢，陳發將收廢品的任務交給戚茹，轉身去了一條街之外的小賣部。

陳發前腳剛走，收購站後腳就來了一個學生。腳踏車上整整齊齊放著兩個小麻袋，車籃子裡全是塑膠瓶。

男生一腳踢倒腳踏車，所有東西掉在地上，大喊一聲：&ldo;老闆在嗎？稱斤！&rdo;

蹲在角落的戚茹起身，眼前忽然一黑，踉踉蹌蹌扶住了門框，緩了一會才重見光明，嘴裡說道：&ldo;搬過來，我給你稱。&rdo;養了快一年，貧血的毛病還是沒好。

&ldo;老闆呢？我抬不動，你幫我一起吧。&rdo;地上的麻袋挺重，他推車來的時候費了老大勁，這會根本搬不起。

戚茹又緩了一會，往兩頰拍打幾下，讓自己更清醒些。

&ldo;行，你抬後面。&rdo;兩人合力，將幾個麻袋過了稱，又數了數礦泉水瓶。

將數字登記在記帳本，戚茹沒用計算器，直接報出了數：&ldo;書本報紙兩毛五一斤，一共八十六點五斤，給你二十一塊六，塑膠瓶五分一個，算你三十塊兩毛，有問題嗎？&rdo;

男生有些驚訝道：&ldo;心算能力不錯啊，不過你還有輛車沒算呢。腳踏車我不要了，你估個價吧。&rdo;

他這麼一說，戚茹就想起了那輛黑色的捷安特，當初陳傳送她的時候也說這是學生當廢品賣掉的。但這個人不一樣，一輛白漆都掉光了的永久，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