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苦頭。她不是天賦好的人，題海戰術才是她這般平庸的人最該走的道路，但大量的習題需要佔用大量的時間，她還要打工養活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最終還是倒在了高考門前，沒有越過那一道&l;龍門&r;。

重來一世，她已經把上輩子學過的知識忘的七七八八，王海洋所謂的比他的英語老師好不過是錯覺‐‐口語成了本能，語法一竅不通。更何況，她在美國呆了近二十年，英語在這期間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俚語更為盛行，所謂的標準英語和今天大為不同。

&ldo;對不起，我想我可能沒辦法幫你。你知道，我……&rdo;

話還沒說完，王海洋打斷了她：&ldo;作為交換，網咖電腦你免費用，暑假期間你的晚餐我包了，晚上只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輔導時間，外加我初中三年的筆記。雖然我英語不好，但理科不錯，中考全市第二名進的。&rdo;

說到這個，王海洋還有些小驕傲。住在老街這一片的住戶之間沒有秘密，誰家發生了點什麼事，街坊鄰裡便全都知道。誰家小孩考了多少分，在大人眼中都是透明的。

戚茹的成績在臨安四中還算可以，但同樣的，四中的考試卷都是本校老師自己出，其中的水分有多大，學生們自己也心知肚明。王海洋雖然是四中的學生，可他考上了臨安一中後，成績也沒有下滑太多，在英語拖後腿的情況下還能拿到年紀前五十的名次，閉著眼都能考上一本。在老街，他便是大人口中常說的&l;別人家的孩子&r;。

只可惜王家的家境也算不得多好，王海洋也不提要報補習班。高昂的學費不是他們家能一直負擔起的，便把主意打到了戚茹頭上。

可戚茹壓根不記得有這麼個人，吸引她的也不是所謂的學霸筆記。

&ldo;成交。&rdo;光是免費用電腦和包晚餐，就已經能抵他的學費了。戚茹窮的叮噹響，工資又不能預支，可伸手向奶奶要錢，內心還是會有恥辱感。三十多歲的成年人還要啃老，說出去讓人笑話。

&ldo;咦，你答應了？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每天都這個點來，我會給你帶飯，網咖裡的飲料你隨便喝。明天我把教材帶來，九點開始上課，怎麼樣？&rdo;

&ldo;好。&rdo;戚茹只能硬著頭皮上。不就是語法嗎，多看幾遍應該也會了。大約……不會難倒她吧。

回到家中已是九點半，快到了戚奶奶的休息時間。她見戚茹回來，從廚房提出燒好的熱水，讓她去洗澡。

&ldo;回來了？學得怎麼樣？看電腦眼睛不舒服吧，趕緊睡個覺休息休息眼睛。對了，你房裡那把蒲扇不是斷了嗎，我還沒接好，你拿我的用吧，給你放床上了。&rdo;

一把手工制的蒲扇便是戚家唯一的納涼工具，數量還不多。沒有風扇沒有空調，看著戚奶奶汗濕的衣衫，戚茹眼眶又濕了一濕。

&ldo;我不熱，奶奶你自己用。扇扇子還胳膊累，我才不要。&rdo;她提起熱水壺往衛生間走，拿出塑膠桶，兌上涼水，對著斑駁的牆壁擦拭身體。

連個熱水器都沒有，可算是窮到極點了。還好，她找到了工作。

第二天一早，戚茹拿出二胡去小竹林練琴。依舊是鋸木頭的聲音，但鋸得比之前有節奏，總算是好聽了些。

到了約定的時間，徐宏家大門敞開，黃狗&l;名角兒&r;甩著尾巴出來迎接她。

&ldo;師傅早上好。&rdo;

徐宏點點頭，讓她坐。石桌上擺好了糕點和一小碟牛奶，看樣子似乎是要給她吃的。果然，徐宏用下巴示意她往桌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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