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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點水。&rdo;

可大叔顯然不領情,見她面生,呵斥道:&ldo;你是誰家小孩,沒見外頭寫著施工重地嗎?快出去,這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一不小心就砸到頭的。快走快走。&rdo;他猛地起身把戚茹往外推,警惕地看向周圍。

才走了兩步,兩人便停了下來。戚茹有些感動,輕聲說道 :&ldo;沒事,你看我們站的這地方挺安全,周圍沒有施工建築,而且我戴了安全帽的。老師佈置了作業,要寫一篇關於苦難的作文,您看,我還是個學生呢,哪知道什麼叫苦難。一時想不到什麼好地方,所以來工地看看。&rdo;

聽到這兩個字,大叔突然笑了,伸出粗糙的雙手說:&ldo;你們女娃娃懂啥苦不苦,瞅瞅我這雙手,嚇不嚇人?寫作文是吧,好好寫,寫好了以後上清華北大,可別像我們,在工地上刨食,混不出人樣。&rdo;

他話裡滿是苦澀,笑容儘是滄桑。

一雙黑黢黢滿是皺紋的手放在戚茹面前,手背是灰塵,指甲裡是泥土。大叔毫不介意,翻過手心給戚茹看:&ldo;瞧見沒有,我手心這塊疤是以前不好好學習被老師打的,就這一塊,你再看看手背。好好念書,一定要好好念書。&rdo;

他大字不識幾個,沒有工作單位要他,能來工地上工作,混個溫飽餓不死,已經是上天給他的照拂。他努力過,掙扎過,可努力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命中註定他要在工地上奉獻一輩子。

不能再奢求更多,哪裡敢奢求更多。

&ldo;叔,你也有小孩吧。&rdo;

提到這個,男人來了精神,原本混沌的雙眼有了一絲神采,可惜很快暗淡下去。

&ldo;有,有個男娃。下半年就該念初一了,皮得很,不愛念書,成績也不好。&rdo;九年義務教育免學費,可是家裡連輔導資料和課外書都買不起。上有老下有下,還有個病重的妻子要養活,同學們奮筆疾書寫大量習題的時候,兒子只能抱著幾本課本發呆。課本總有看膩的一天,看膩了,也就沒了心思念書。

&ldo;一時不好不代表一世不好,男孩子皮些也正常。等他念了初中高中,就有自覺了。&rdo;戚茹乾巴巴安慰道。

&ldo;上學?我倒是想讓他上……&rdo;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可戚茹已然猜到了結局。

男人強撐起一個笑容,對戚茹揮揮手:&ldo;沒什麼好說的,說苦也苦,說不苦也不苦。行了,你走吧,我還有幾十車的水泥要運。謝謝你的水。&rdo;多推幾車水泥就多一天的飯錢,妻子能多買幾盒藥,兒子可以多買幾本書。他沒有多少時間閒聊。

戚茹看著他推車離開,去水泥堆裝了滿滿一車,運往砌牆工人處。周圍的工友和他並無太大區別,所有人的表情如出一轍,有點茫然,有點麻木,眼裡看不見神采,機械地重複每一個動作。

徐宏在工地大門口等候戚茹,見她若有所思,嘆了口氣。

回到家中,戚茹沒有立刻練琴,她花了一個小時回想那位工人的表情,最終決定,她的《病中吟》除了掙扎之外,還要拉出一絲希望。

第29章

考級在四月底,春暖花開,春意漸濃,戚茹再一次去了省會。這一回,沒有遇到盧偉喬,也沒有看見江潮生。

一把二胡拉出三四種不同的情感是常有的事,八級要求考生對於二胡的韻味有初步的體會,演奏途中能發揮較強的主動性。戚茹將這種主動性發揮到了她能做到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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