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多哭喪著臉,一筷子都沒動,戚茹看不下去了,抽出兩張衛生紙遞給他,&ldo;你要不要先去衛生間洗洗臉?你眼睛……&rdo;快要和滾滾一個顏色了。
奧蘭多大驚,忙從手提包中拿出一面小鏡子,然後搶過紙巾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奔向衛生間。嗯,化妝包被他一塊帶去了。
&ldo;誒。&rdo;戚茹嘆了一口氣,&ldo;真可憐。&rdo;
陸景行再一次聽見這話,眼皮跳了跳。
江潮生總算查完資訊,來找兩人商議:&ldo;會員卡持有者是一位姓秦的先生,號碼在這裡。他是最早的一批客戶,我爸記不清這個人是做什麼的,也許是剛開館那會被人推薦的。是現在打電話過去嗎?&rdo;
&ldo;打吧。我看他應該是付不起帳單的。&rdo;戚茹剛才觀察了一下奧蘭多的打扮,心裡大概有底。要多差的眼線才會一哭就暈開,看他面板狀態還算可以,兩頰卻浮粉嚴重,粉底五十塊錢不能再多了。
陸景行也點頭。奢侈品堆裡長大的小孩,一眼能看出他的穿著全是仿貨,還是最次的那種。
江潮生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按下號碼,然後說:&ldo;你打。&rdo;他不會說英文。
戚茹:&ldo;……剛才那人不是說對方祖籍中國嗎,說不定是會說的中文的。&rdo;
江潮生搖頭,&ldo;萬一不會呢。&rdo;豈不是給國人丟臉?不好不好。
戚茹無奈接過,動動嘴皮的事,舉手之勞。她按下撥號鍵,靜等對方接起。
然而話筒裡傳出甜美的機械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哦,人家這時在飛機上呢。
三人面面相覷,忍不住對還在衛生間補妝的奧蘭多表達了深切的同情。
&ldo;要不我給他賒帳吧,等明天再找人給這位先生打電話說明情況。實在不行再免單。&rdo;江家沒人會英語,但誰沒有兩三個朋友,大不了去錦川大學找個翻譯專業的學生幫忙。怎麼說都是校友,學長有難,學妹支援,沒毛病。
私房菜館本就以貴出名,那一桌飯菜保守估計三千,戚茹又忍不住給江潮生鞠了一把同情淚。冤大頭也不是這麼當的。
於是等奧蘭多卸完眼線回來,戚茹就和他說了沒辦法聯絡上人的訊息。
&ldo;你應該是認識那對新人的吧,等你回到加拿大之後再向對方說明。你們工作室的老闆肯定也不會相信那人的一面之詞。我想不通,只要你回國就能拆穿的事情,那個叫瑞恩的為什麼要想不開捉弄你?&rdo;
人證物證都在,對方到底圖什麼?
奧蘭多更喪了。
&ldo;單純想找我麻煩吧,想看我笑話。老闆是他叔叔,不會拿他怎麼樣的。說不定我要失業了。他當初直接點我來當攝影助理,想必就存了捉弄我的心思,否則我一個新人,哪裡有資格出這麼遠的差。&rdo;
有些人的腦迴路還真沒辦法理解。
稍微坐了一會,戚茹和陸景行陪奧蘭多一起去機場。機場不遠,但是錦川機場不能直飛國外,需要去上海轉機,轉機得靠他自己。
他們沒有坐出租,陸家的司機先生來接人。
&ldo;車子已經修好了嗎?&rdo;戚茹詫異。
司機點頭,&ldo;去4s店換了個後視鏡而已,因為這輛車當初就是從省會提的,換後視鏡還打了折,只要六千。&rdo;
戚茹:&ldo;……&rdo;好便宜啊。
奧蘭多茫然,他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