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暢的淺色襯衣也漸漸地被染紅,傅赫到的時候便看到那一幕,兩個人對立跪著,當他漆黑的鷹眸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男人垂著的樣子,卻是立即上前去。
“發生什麼事?”
手裡抓著的花,畫板早已經七零八落,又撞在門框的時候,畫板落了好多。
小暢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即轉了頭,昂著下巴望著那個熟悉的男人:快送他去醫院,他流了好多血。
傅赫看著小暢滿臉的淚痕又看向傅瀟,他們倆微微分開一點他便看到了那片染到腰上的紅色。
花被扔在門口,他幾乎立即去扶著傅瀟,小暢便趕緊給他讓地方,他跪在地上拉著傅瀟的胳膊到他身上。
他們是堂兄弟,在這個時候,彷彿這層關係才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傅赫把傅瀟背了起來,然後轉頭看小暢,因為她的身上也紅了。
“我沒事,是他的血,快點吧,快點……”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她從來沒有這麼惶恐過,好像一下子就要失去這個男人。
這個不是她愛人卻是勝過愛人的男人。
那一刻除了他好好地,別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漆黑的鷹眸望著妻子身上的血色又抬起望著妻子焦慮的模樣,轉而便揹著男人出了門。
小暢便是也立即跟上,眼裡彷彿早已經被掏空了所有的溫度。
救護車在樓下聽著,兩個人直接跟著上了救護車,醫護人員在車上便開始止血急救,小暢在快要大聲哭出來的時候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時候不能這樣大哭,他不會有事。
只是那血腥的場面卻是叫她眼睜睜的看著,她永遠不會忘記今天這一場。
傅赫坐在旁邊看著小暢一直望著大夫在給他止血便是立即抬手去捂住她的眼將她帶進懷裡。
那時候胸腔裡起伏的特別厲害,即使是捂著嘴也還是有難過的聲音一下下的洩露出來。
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到了醫院後兩個人守在急救室門口,傅赫給他大伯打了電話,掛了之後看到小暢還在來回的走動,連喘息好像都很費力的樣子。
“別哭了,注意自己身子。”他輕聲對她說道。
“他只是去找我談合同的事情,門響的時候我以為是你,要去開門的時候他說要走就替我去,然後……傅赫,你知道我有多恐懼嗎?”
她緊張的說著,每一個尾音都特別的沉重,她幾乎已經受不了,胸腔裡好像安裝了一個定時炸彈,馬上就要爆炸。
他只是走到她跟前去用力捏著她的肩膀,漆黑的鷹眸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裡,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親吻。
“別多想,不會有事的,他傷的是腹部……”
傅赫本來是想要哄她,但是說到腹部的時候他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是小暢的客房,而且那人要是一開門就是去刺中小暢的腹部……
所以,其實就是傅瀟替小暢受了傷。
原本那個人想要的是小暢肚子裡孩子的命,也或者是要的她們母子倆的命,可是卻沒想到傅瀟也在。
傅赫一冷靜下來卻是臉上的表情立即陰霾了。
小暢想起傅瀟說的那一聲【幸好是我來開門】的話更是在她腦海裡不停的盤旋著。
“你們看清那個人長的什麼樣子嗎?”他突然輕聲問了一句。
小暢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只看到一個高瘦的黑影,好像是長髮……
小暢想不起來,她根本沒看到什麼。
傅赫卻是想起在電梯撞上的那個人,那個人行色匆匆,身著一身黑色衣服戴著帽子,但是……
的確是黑髮到了耳垂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