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碰面了,瞭解了《無極》這個故事,和這個戲的拍攝手法。
當時我發現對我來講,會面臨很多困難。因為很多美術的東西已經做了一部分,而且離開拍的時間也很短了。這個電影的創造性很強。所以需要非常多的溝通。當時就覺得很怕,覺得自己可能做不好。
後來我就打了電話給Peter,然後Peter就說,你一定要來呀,因為這個戲真的是很有價值,很有意義的。我就跟凱歌再三的溝通,覺得凱歌對這個戲的期望很大,我就想能盡力做多少就做多少,於是就加入了這個組。
我覺得陳紅作為一個製片人,壓力非常大。她要面對的問題很多,但是人手又很少。她對每一個細節都很小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因為這個戲的投入很大。我覺得陳紅是蠻可憐的。陳紅在這個戲裡受了很大的苦。
有一次我們要趕著做一個造型,之前我和陳凱歌已經試過這個造型,後來在現場的時候,狀況非常糟糕。當時我也沒有請到自己很熟悉的人,化妝的時候化妝師又都化不出來了,因為定型的位置都不記得了。當天我很忙,已經一兩點鐘了,我回到酒店要安排第二天的工作。當時陳凱歌就在現場大發脾氣,說陳紅的造型不對。陳紅就哭著來找我,問怎麼辦?當時陳凱歌很嚴厲,讓陳紅自己把頭髮造型都拆了。後來我就放下手邊的事情,打車跑到現場,去看究竟怎麼回事。凱歌看到我之後就沒有發脾氣,他也知道自己是衝動了。很晚了,我跟陳紅說,那麼我們再來試一下造型。她第二天早上就要拍了,而現場還有很多事情,有一些部門的問題啊,都需要她去處理。最可憐的是,造型的頭髮做到一半,現場又收工了,等於白弄了。對於一個演員,尤其還是製片人的演員來說,這真的是很辛苦的。我記得那天火藥味很濃,現場非常不順利。
陳紅就是慢慢從不專業摸索到專業的製片軌道上去。
【葉錦添說陳凱歌】
凱歌是思考型的導演,他會花非常長的時間去想一些細節。他會花很長時間就坐在那邊,我能相信他的九個月的籌備不知道坐了多少個小時,坐在那邊想事情。他把事情想通了,然後再推翻,然後再重新想,再想通。他是這種型別。
我當初跟凱歌合作的時候,曾經遇到一些困難,就是不知道他在講什麼。因為他講的一些東西可能是四個月前講的,而他自己全都記得,很多東西已經在他的腦子裡面了,好像有很多密碼在腦子裡面。但是我當時加入那個組只有一個禮拜,馬上要消化它,又要跟Peter他們討論遇到什麼問題,然後怎麼解決。我也想很快跳到他們這個圈子裡頭,就聽他們,一講到什麼聽不懂,就讓他們再給我講一講。但是他們也沒時間,就這樣,一開始的時候很辛苦。
到後來我就抓了一個大原則,就是注意他們想要的東西。比如說,聽他們說這個角色為什麼不用紅色,為什麼是鳥,等等。因為我覺得很多東西是凱歌自己想出來的,就是很多東西不是神話,它不是什麼,只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葉錦添說《無極》】
對我來講,《無極》不是一個純唯心的世界,因為純唯心可能就已經超脫於現實了。但這個電影所講的東西都很現實。有人對自己的慾望,對自己的一種限制。《無極》講了很多限制的問題,比如說那個北公爵,他好像是很厲害什麼都有,但是也沒有交代他厲害到怎樣的程度。電影裡經常會顯出對人的限制,北公爵他自己都有限制。
外界都說這個電影是中國的魔幻電影,我覺得有點魔幻寫實主義的色彩。但是我們上千年的文化中,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