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依稀程家老宅裡也有這樣的一處所在,程媽媽最喜歡乾的事就是在花房裡聽音樂,看幾十英制小說,十分的老資。岑染剛進門的時候,為了加劇婆媳之間的感情,程媽媽常拉岑染去那裡共賞。環境很美,可岑染反應很淡。程媽媽從開始的熱情四溢到後來的訝異平靜放逐,半年後岑染不需要再在老宅裡住著,搬進了城區的一所簽在程識名下的公寓裡,開始了屬於自己的生活。初婚的那半年,岑家幾乎少有人來,因為大家心裡其實都很清楚,為什麼岑染會嫁給程識?可後來……人心有多貪婪恐怖甚至無情……
“舅舅!這是世雅最後一次這樣喚您了。走吧,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王韁訝異的當場呆了,一路迷惑的回到府中。兩房兒子都已經等急了,左箏一看公公臉上的神色就知道完了。聽完公公的淡訴,尤其是最後一句時,全家人靜在了當場。王勤直覺性的扭頭看向妻子,左箏淡淡的苦笑,沒有象往日那般躲開王勤的眼神,而是直直的看了回去,溢位一個悵然卻又解脫的微笑。
“這樣也好!其實早該知道,會有這一天的。”沈世雅的話已經說得太絕,王家人沒有再商量的必要。各自回房後,左箏淡淡說出心聲:“如今只當慶幸的是世雅沒有孩子!”否則禍及子女便是真正的冤孽了。
王勤聽得皺眉,左箏的意思分明是……
把燙腳的盆兒端走放進淨房後,左箏出來,挑開脂蓋抹了香脂在手,慢慢的揉搓,直到淡淡的茉莉清香散出。夜已經深了!不知道此刻的太子在幹什麼?男人的臉皮總是要比女人金貴,太子未必拉得下那個臉來。而就算是拉下來,以世雅的性情也是不會接受的了。這一次如果分別,怕是今後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拉開衣櫃的下小櫃門,左箏看著裡面精心所制的小衣裳,忽覺心酸。兩年了,左箏擠出不多的時間來一件一件的給世雅將來的孩子縫小衣,男孩的女孩的都有,針腳絕對細密,怕是連針織局的也比不過。雖然不值多少銀兩,卻是左箏僅能做的了。可如今……
“別難過,不一定會那樣!”王勤下地來,輕輕拍著左箏的肩膀。可左箏卻哭著搖頭:“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曾想,那是多好的一對!從小長大的情誼,相輔相成的性情,並肩戰鬥的信任……世雅又比一般女子聰慧果敢,另有先知。如果真的可以和太子白頭偕老,怕是千年之後都難出這樣的眷侶。”畢竟象景帝和姑母,李氏作耗盛華南遷這樣的機緣,是幾千年怕也難遇的。
可……“勤郎,告訴我,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世雅未曾歸來時,那般辛苦守候。可為什麼得到不過兩年,就這麼輕易動搖?東陽宮的那位,還是左箏認識的那位太子殿下嗎?
王勤輕嘆了一口氣,把左箏抱進了懷裡,臉頰枕著她的秀髮,眼神迷惘:“為夫的也不知道女人在想什麼啊!不過……如果太子還是沈世宗的話,那一定會是極好的一對。”身份變了,人自然會跟著變了。而最可惜的是:“太子變了,世雅沒有變。”沈世雅還是當初的沈世雅,她和姑母一樣,只要唯一的最好的,但凡有了一點點瑕疵,便寧可玉石俱焚。
“那樣的性子太烈,不好!”說完,覺得懷裡的女子身子僵了一僵,笑著又補了一句:“對自己不好,對男人太好!”
左箏有些沒聽懂,抬頭看王勤,王勤挑眉:“不是嗎?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非要一個不喜歡不在乎自己的?她自己離開,總好過他日登基稱後,盛華再無嫡出。”盛華朝的規矩,皇后不管犯了什麼錯都是不可以被廢被誅的,更不允許有繼後那種東西出現。華昭朝那邊的皇后已經是擺設了,盛華這裡如果……
那就真是一家人了!
左箏嘲諷笑笑,把懷裡抱的兩件小衣裳疊好放了回去。掛好櫃門後,王勤拉著左箏回到了床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