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和何嘉言,只是曖昧,更何況,如今他已名草有主,多說無益,所以我儘可能地言簡意賅。
我講了我是因為他在舞臺上主持而一見鍾情,講到這裡的時候,遲軒好像看了我一眼;
我講了我們是一個班的,熟識起來很容易,所以後 常在一起玩;
我講了何嘉言脾氣很好,對人很溫柔,尤其是對我,簡直到了寵溺的地步;
我講了何嘉言在我想方設法地報恩時,被別人挖了牆腳,成了我最討厭的那個女生的男朋友。
起承轉合,面面俱到,我適時地住了嘴。
這才發現,我對何嘉言長達四年之久的喜歡,竟然只用這三兩句話,就能說完。
講完之後,心底空落落的,我直起身子,遠眺湖面。
這個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遲軒,突然開了口:“你好歹要個理由。”
我一愣,然後失笑:“要什麼理由?他為什麼和別人在一起嗎?”
我理了一下額角散落下來的碎髮,盯著湖面,喃喃地說:“我有什麼資格,去問呢。”
我又不是什麼正牌的女友,他又從來沒給過我任何明確的承諾,是我自發自願地跟在他身邊待了四年之久,他要和誰在一起,不過是一個選擇的問題,我根本沒有立場過問。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又突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其實,不只是何嘉言吧……
對於已然有女朋友的遲軒,我又何嘗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定位自己的身份呢?
那一天,我和遲軒在湖邊坐了許久,我是因為剛剛講述了自己的苦逼失戀史,所以心情有些低落,他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眼睛一直盯著湖面,我多久沒有說話,他就也沉默了多久。
我媽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們正在軋馬路,我的心情剛剛好了那麼一點,一聽太后的懿旨是讓我回家見杜明羽,頓時臉色一沉。
我媽在那廂威逼利誘,說什麼蘇亦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不能再這麼懶散下去,我悶聲悶氣地頂了一句:“您要是想要冒牌的,我也找得來。”
我媽頓時起疑:“什麼意思?”
我自知失言,趕緊補救:“沒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她窮追不捨。
“是我不會回去的意思。”我回歸主題。
“江喬諾!”我媽頓時發飆,“有你這麼跟自家老孃嗆嗆的嗎?”
我沒說話。
她就繼續在那邊喊:“這事要是換一個人,你看老孃管不管?我為了你這點破事簡直操碎了心,你、你不聽話也就罷了,還變著法子地來氣我!”
她是真的氣得不輕。
她認準了杜明羽很好,他對我很有好感不說,最重要的是,我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都知根知底,她認為我不該錯過這個好機會。
可是,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想了一下,然後問我媽:“您讓我見他,見他,再見他,見完之後呢?和他結婚?”
我媽一聽我話有鬆動之意,頓時笑了:“那還不至於。只要你們互相不討厭,先處處看也成。”
我踢了一下腳邊的石頭,眼睛緊緊跟著它一起越滾越遠,直到它停住了滾動的跡象,我盯著不再動彈的石頭,喃喃地說:“那就處吧。”
沒等我媽搭腔,我掛了電話。
轉臉看向遲軒,我說:“去喝酒?”
他垂著眼睫,看不清究竟是什麼表情,嘴唇卻是緊緊地抿著,半晌都沒有說話。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有女朋友就是好,好好珍惜。你看我媽,快催死我了。”
這句話,究竟算是解釋,還是別的什麼,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