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
我掙開劉冉冉的手,我在心裡暗暗下了個決定,我低聲問:“這回能換你陪我去個地方嗎?”
在我的印象裡,除了第一次見面仍不熟悉外,劉冉冉都是大大咧咧的,今天頭一次這麼安靜。她溫柔地看著我,什麼話也沒問,沒問去哪兒沒問去見誰沒問我為什麼會提出這麼突兀的請求。她只是靜靜地牽起我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感覺,在劉冉冉面前我不必掩飾自己的脆弱。哪怕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她依然會牽起我的手站在我的身邊。
也許僅僅是因為那一刻的感動,我拉著劉冉冉的手重新出現在餐桌前:“張揚,我和冉冉有點事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
米朵坐在張揚身邊,眼神黯淡,表情複雜。
我拉著劉冉冉,頭也不回地走出餐廳。我心裡明白,也許我和這個叫米朵的女孩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我的面部肌肉一陣抽動,我的手腳冰涼。聽誰說,冬天手冷腳冷的孩子都是沒人疼的孩子。可我是一年四季的手腳冰涼。
我笑了笑,這樣的結果不是很好嗎?
我以前交過一個女朋友,我暗地裡給她取過一個外號,叫做星座女。此女十分迷信星座和心理測驗這些個西洋玩意,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有一回我和她*衣服躺在床上,我正準備長驅直入之時,她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把我推開:“我差點忘了,星座書上寫了今天不適合*。”
我記得星座女曾經給我做過一個心理測驗,好像是列出一堆小貓小狗小豬什麼的,讓我從中選擇。我很不解,我的心理和這些飛禽走獸有什麼關係?測試的結果是,我是一個相當沒有安全感的人,我喜歡*情的逃兵,一旦遇到可能的傷害,我就會本能地逃避。所以在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之間,我往往會選擇愛我的人。
現在想想,星座女在我生命中唯一有所作為的就是這道心理測驗題了。我確實是只鴕鳥,我把腦袋埋在沙子裡,我害怕面對正視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的傷害。
沒完沒了地愛,沒完沒了地恨(1)
沒完沒了地愛,沒完沒了地恨
我漫不經心地開著車,臉依然滾熱發燙,我內心燥熱,不是用冷水洗幾次臉就能冷卻下來的。我調出那個熟悉的陌生號碼,把手機遞給劉冉冉:“你幫我撥這個號碼,一直撥,直到有人接電話為止。”
劉冉冉順從地接過手機,重複地撥打,我的心隨著她一次次的按鍵聲七上八下,越來越忐忑不安。就在劉冉冉第九次撥通電話時,我煩躁地一把奪下手機:“算了,別打了。”
我對著前面的車猛摁車喇叭,突然電話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
劉冉冉興奮地舉起手機:“通了,有人接了!”
我慌慌張張地接過電話:“喂?那個……請找一下陳唯。”
電話那頭,女人頓了頓,半天才開口問:“請問您是陳唯的什麼人?”
我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感覺心臟停頓了幾秒鐘,也許是幾秒鐘,卻像是一個世紀。漫長的停頓後,我有些窒息,我覺得手腳冰涼得快僵硬麻木了。
“我是她兒子……”我嘴裡吐出這幾個字後,長吁了一口氣,我握緊了拳頭。
電話裡的女人的聲音很低沉:“我是××醫院的護士,能麻煩你現在過來一趟嗎?”
我全身的血液衝到了頭頂,我的手在顫抖,腳也在顫抖,也許我全身都在顫抖,我閉著眼踩了腳剎車,緩了好一會,我冷冷地問:“她怎麼了?死了?”
電話裡沉默,沒有回答。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大吼道:“我他媽問你呢!那女人是不是死了?”
半夜兩點多,我開著車,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在北京的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