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忠更小心了:“回皇上,奴才沒聽說什麼,要不奴才過去瞧瞧?”
“不必,朕還不想理她,這次也是要給她個教訓,處事這樣武斷害人害己。”
於忠聽秦承釋這話音兒有緩,便又說道:“其實紀夫人之事也不能全怪在穆淑儀身上。”
“朕知道,但朕更氣她,朕與她的情分不比別人,別人如何朕一點兒也不生氣,唯有她朕忍不得!”秦承釋心煩意亂,心裡既為紀思月的死傷懷,又為穆書榆的任性惱怒,更為將來兩人如何相處而憂慮。
“賢妃娘娘,您等奴才通稟一聲兒再進去不遲啊,賢妃娘娘!”
秦承釋聽見外面小太監的喊聲,不大一會兒賢妃就闖了進來,跟在後面的小太監不敢再說話,只能跪下磕頭。
“再有一次,朕便讓人攆你出去。”秦承釋沒愛搭理賢妃。
賢妃卻不管,怒氣衝衝地說道:“臣妾知道皇上為紀思月之事埋怨穆書榆,但皇上就是想整治人也得有個限度,穆書榆位份還在怎麼就能這樣作賤,人死為大,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吧,不然到時還不是皇上沒臉!”
秦承釋聞言臉色立即變得不好看了:“你胡說什麼,穆書榆人好好兒的,你又發什麼瘋?”
“皇上成日為紀夫人憂思哪還會顧得上旁人,穆書榆從雙瀾殿回到和安殿後就一病不起了,御醫都請不到,最後還是沈文慧親自去才請來一個新來的。因為皇上不待見,和安殿的人也不敢聲張,這幾日穆書榆的隨身宮女都四處求人為她張羅籌備後事所需一應物品,若不是臣妾身邊的佳音幫著求到臣妾這裡,臣妾也是不知道這宮裡又沒了一位淑儀呢!”
秦承釋聽完腦袋一麻,身子發冷,接緊著就出了一身細汗:“你說穆書榆她怎麼了?”
賢妃隨口說道:“怕是已經嚥氣了,給紀夫人擬的諡號皇上選好之後,其餘剩下的正好可以給穆淑儀一個。”
“你、你騙朕!”秦承釋不信,那天穆書榆還明明什麼事也沒有,這才幾天怎麼可能會死呢!
“欺君之罪臣妾萬萬不敢當,皇上自去看看就明白了。”
秦承釋勉強一笑:“這一定是書榆怕朕怪罪她才想出來的法子,是不是?其實朕也沒想氣她太久。”
賢妃冷哼:“皇上覺得穆書榆是那樣的人?”
秦承釋也不想再與賢妃多說,立即讓人備了御輦直奔和安殿而去,快到地方時就看見和安殿院門前已經掛起了白,離得越近秦承釋越是害怕,他怕賢妃說得都是真的。到了門前秦承釋下了輦快步往院子裡走,又聽見陣陣哭聲,頓時一陣尖銳的刺痛在心頭泛開,腳步不穩地順著哭聲進了內室,先瞧見了圍坐在床榻前哭泣的穆書榆和烏樂雙還有一眾宮女,下一眼看見的便是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瘦弱憔悴,面無血色的穆書榆,那副了無生氣的樣子與死人無異!
秦承釋頓時眼前一黑,腿也軟了,跌跌撞撞幾乎是撲到了榻前,抖著雙手去摸穆書榆的臉,開口時聲音發顫,語氣中也帶了懇求:“書榆,你怎麼了,你別嚇朕,你睜開眼看看朕,啊?”
秦承釋連喚幾聲,穆書榆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秦承釋幾番猶豫才敢伸手去探穆書榆的鼻息,只覺其呼吸若有似無,時斷時續隱隱還帶著些許灼熱,這才知道穆書榆並未斷氣,懸著的心才也稍稍放下了些,再看屋子裡的佈置立即怒道:“人還好好兒的,你們就四處掛孝咒念她,朕饒不了你們!”
所有人聞言都跪了下去,佳靜嘴巧,心思靈泛,往前跪走幾步磕了頭便將穆書榆從雙瀾殿回來之後從發病到病重的情形,以及和安殿眾人的難處都一一說了,最後哭道:“皇上,奴婢們也是為淑儀之病急昏了頭,聽人說病危之人若提前準備這些東西,興許就能將病給衝好了,所以奴婢們才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