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將樂清城的天空照的透亮。
這場大火,很快驚動了樂清縣衙,所幸著火的地方距離縣衙不算太近,樂清縣令應昭收到訊息之後,幾乎跑出了縣衙,帶著縣衙裡的所有衙差,趕赴現場。
他們到現場的時候,大火已經徹底燒起來了,現場還有一些桐油的味道。
一眾縣衙的官差撲向沈毅臥房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壯碩的漢子,背上揹著一個人,硬生生從火場裡衝了出來。
這漢子衝出來之後,已經受傷不輕,片刻之後,直接躺在了院子裡,昏厥了過去。
與此同時,七八個身著便衣的漢子,幾乎同時衝入了院子裡,這些漢子探察了地上躺著的兩個人的傷勢之後,其中兩個人飛奔出去,而其他人則是把兩個人給護在了中間,每個人都面色嚴肅。
探察了一番情況之後,餘下的內衛把地上的兩個人抬了起來,轉移到了一處安全的房間裡,然後四個內衛在房間裡守著,兩個內衛守在門口,禁止任何人進入。
這個時候,應縣令剛剛到場,他看著這些漢子,雖然心裡有些猶疑,但還是大著膽子靠近,他還沒有靠近沈毅所在的房間門口,就被幾個漢子伸手攔住,一個漢子怒視了應昭一眼,喝道:“退開!”
等閒人被這麼一喝,說不定就要嚇得肝膽俱裂,但是應昭畢竟也是兩榜進士,與沈毅同鄉同年的標題命官,他只是退了兩三步,便抬頭看向眼前的漢子,沉聲道:“我乃樂清縣令應昭,你們是什麼人?”
“方才底下躺著的,可是我江都的沈七郎?”
這漢子聞言,深呼吸了一口氣,但還是滿臉嚴肅,低喝道:“內衛辦差,閒雜人等不許靠近!”
“近身五步,兵刃加身!”
應昭被這句話嚇了一跳,他抬頭看著眼前的漢子,鼓起勇氣道:“我要看你們的腰牌!”
這漢子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內衛牌子,丟給了應昭,冷聲道:“應縣令,這裡出了謀害欽差的天大案子,一個弄不好,就是潑天的禍事!你們地方官府,只負責救火就是,其他的事情,伱便不要管了!”
應昭暗自咬牙,但還是有些不甘心,再一次問道:“幾位上差,那地上躺的可是沈七郎?我與他同鄉同窗,亦是同年,無論如何,我也要問一問,不然我心裡實在是不踏實!”
“還請幾位上差告訴應某,他是死是活…”
這內衛瞪大了眼睛看著應昭:“你這鳥官,怎麼這樣聒噪!再不退下,便要問你個妨礙公事的罪過了!”
這個時候,沈毅的情況必須要嚴格保密。
他是生是死,都不能說出去。
畢竟樂清城裡,說不定還有隱藏的敵人,如果敵人知道沈毅未死,說不定會趁著這個檔口,想方設法的來補上一刀!
應昭被內衛吼了兩聲,也實在是沒有了辦法,他遠遠的看了一眼被內衛圍著的兩個人,長嘆了一口氣之後,開始指揮救火。
大火還在蔓延,縣衙的衙差,開始在沈毅住所的各個房間裡搜查,沒過多久,兩個衙差就把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蔣勝,抬到了應昭面前,彙報道:“縣尊老爺,在一處房間裡發現的,似乎是沈老爺的隨從。”
應昭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甚至還在打呼的蔣勝,皺眉道:“家裡著了火,怎麼還能睡得這樣香甜?取盆水來將他潑醒,問清楚情況!”
應昭沒有什麼江湖經驗,但是底下的衙差都是在底層摸爬滾打的人,自然知道情況,其中一個班頭微微彎著身子,低聲道:“縣尊,這應該是被人下了藥了。”
應縣令這才皺眉不語,他看了一眼沈毅的院子,心裡還是不太放心,於是他看向縣衙的班頭,沉聲道:“錢六,你現在立刻出城,去一趟抗倭軍大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