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學便是害了他。”
一旁的張夫人,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道:“子恆現在是淮安的主帥,自然沒有閒工夫教璉兒,不過沉家的九叔叔現在在翰林院供職,等過兩年回了建康,子恆能不能代為引薦,讓這孩子給九叔叔做個學生?”
論起讀書考學,沉恆的確要強一些,而且他是一甲進士,說出去也好聽。
張簡聞言,皺了皺眉頭道:“哪有剛一見面,就這樣說話的,婦道人家眼皮子就這麼淺?”
張夫人心裡有些委屈,撇過頭去:“又沒有跟你說,你為了自家前程,把璉兒帶到淮安來也就罷了,還不許我給他尋個名師了?”
見夫妻倆剛一見面可能就要吵架,沉老爺笑了笑,開口道:“好了好了,拜師這件事,我回建康之後,一定問問子常,現在咱們先去吃飯。”
“淮安這裡裸官不好做,嫂夫人要體諒師兄。”
張夫人嘆了口氣,點頭道:“都聽叔叔安排就是。”
就這樣,五個人進了淮安城,沉毅早已經定好了酒席,在淮安一座酒樓裡宴請母子倆。
一頓飯吃的差不多了之後,張簡抬頭看向沉毅,笑著問道:“對了子恆,你上個月立了那麼大的功勞,按理說朝廷那裡的獎賞,早該有訊息了才對,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
沉毅喝了口酒,微微搖頭:“師兄,我在淮安,最少要兩年時間,這就跟將軍帶兵打仗沒有什麼分別,師兄何曾聽說過,一場仗沒有打完,就論功行賞的?”
“那也不少。”
張簡因為見了妻兒,心情不錯,這會兒已經喝了的暈乎乎的了,舉起酒杯跟沉毅碰了碰,開口道:“子恆這麼大的功勞,就算不把淮河整段交給你,怎麼也給你加個兵部侍郎銜才行,這樣你品級上去了,跟底下那些武將說話,也有底氣。”
從東南開始,沉毅一直沒有手下品級高。
比如說,他現在是四品官,但是不管是薛威還是凌肅,都已經是三品武將了。
“用處不大。”
沉老爺喝了口酒,笑著說道:“加個兵部侍郎又不能給淮安多一兵一卒,還不如每個月,多給我一百兩俸祿來的實在。”
以沉毅現在的資歷,即便給他加了兵部侍郎銜,那也只是加銜,不可能讓他實領兵部侍郎職位。
只不過加了之後,地位會比從前更高一些而已。
將來回到朝廷裡,再升官的話,也有依託,不至於平地起高樓。
聽了沉毅的話,一旁已經喝了個七葷八素的趙二,迷迷湖湖的睜開眼睛看著沉毅,大著舌頭:“七郎你…現在口氣…嗝…口氣越來越大了…”
“兵部…兵部侍郎你都…”
“都瞧不上眼了…”
沉老爺啞然失笑:“真給我兵部侍郎,那真是做夢都要笑醒,可是現在,鏡花水月而已。”
他這句話話音剛落,門口突然響起了蔣勝的聲音:“公子,公子!”
沉毅皺眉,回頭問道:“什麼事?”
蔣勝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道:“邸報司急報,前線緊急軍情。”
“凌將軍,也送了信過來。”
沉毅緩緩點頭,他站了起來,吐出了一口酒氣,看向兩個師兄,開口道:“二位師兄,公務在身,我要去看一看,你們先喝著。”
“今天這頓,沒有盡興,改天我忙完了公事,咱們兄弟三人再喝上一頓。”
張簡也站了起來,對著沉毅拱手還禮,然後看向趙二,笑著說道:“看薊州這模樣,今天已經盡興了。”
沉毅哈哈一笑。
“那就麻煩師兄,照顧照顧二師兄。”
“我先走了。”
張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