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買糧,而是按照江都府的實價買糧。”
說完這句話,陳裕的臉色冷了下來:“當日,本官也是在這裡,召集你們這些江都府的糧商議事,你們十幾個糧商統統到場,我們坐在一起商量價格,這一文錢一斤的價,並不是本官給你們的,而是你們這些糧商給本官的。”
陳裕揹負雙手,臉色冷峻。
“馬員外,是也不是?”
聽到這句話,馬老爺愣在了原地,有苦說不出。
當日,知府衙門的確把他們這些糧商召集到知府衙門議事,但是這個議事的過程並不是平等的,面對江都府的這些官老爺,他們這些糧商哪裡有給價的資格?被幾聲恫嚇之後,自然就報出了一個低價出來。
沒錯,一文錢一斤的價格,的確是他們這些糧商給出來的,但是當時他們是迫於無奈,而且從知府衙門離開之後,他們便因為心中不滿,聚集在一起抬高了江都的糧價,想要把在朝廷這裡虧損的錢,從江都百姓頭上掙回來。
本來這件事情,知府衙門或者江都的官府,一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江都的糧商們回血,但是糧價上漲之後就沒多久,就出了那首誅心的童謠!
江都處處是虎狼!
之後事件不斷升級,引起了朝廷裡某些人的注意,最終馬員外與陳知府,成了京城局勢在江都的投影,在江都爭了起來。
馬員外氣的臉紅脖子粗。
他站了起來,怒視陳裕,咬牙切齒:“那是因為你們這些人以官威威逼,且我等事先並不知道朝廷給出的價格,才一時糊塗,定下了這個價格!”
馬員外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陳府尊,我等是小民百姓,無意與你作對,但是當初的糧價是如何定下來的,你們知府衙門給出的價格,與戶部給出的價格差了近一倍左右,你作何解釋!”
聽到這句話,全程旁聽的沈毅,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關竅。
他微微低下身子,靠近陸安世的耳朵,低聲道:“先生,結果已經定了。。”
陸先生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年輕的門人,問道:“什麼結果?”
沈七郎小聲說道:“一個破財,一個破家。”
沈毅這句話剛說完,就看到陳知府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個很平和的笑容,平和中帶了一些陰狠。
他看向馬員外,緩緩說道:“本府方才已經說了,本府之所以降低採買的價格,是為了替朝廷省錢。”
“如今,戶部要求的十六萬石糧食,正在陸續押解進京,至於我知府衙門替朝廷省下來的錢,自然是…”
陳府尊面色平靜:“自然是一併送到京城去了。”
“戶部趙主事,這會兒應該已經把銀子,解送到戶部錢庫了。”
陳府尊這句話剛說完。
站在他對面的馬員外,立刻變得面如死灰,他死死地盯著陳裕,聲音顫抖。
“你…你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