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仿若被凍結。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會是因為一個節目效果。

“這……”

“這是個利益至上的時代，沒有誰會為了一個塑膠交情花一個億。所以……雅雅，你要記住，天上不會掉餡兒餅，只會掉陷阱。

當你因為這一個億的華麗禮裙，獲得了綜藝的勝利，友情的讚賞，名譽的鮮花。那麼它背後帶來的反噬就活該你受著。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已經在暗中標好了價格。”馮靖州嘆氣，他也不曾想過，那個年紀輕輕的女娃心竟然這麼狠。

“現在你自己想想，你和神無月的關係值得她付出一個億嗎？”

馮雅雅聽著父親充滿頹敗的問話，她整個人都木楞了。

是啊……

她和神無月只不過是綜藝上一天相處的緣分，之後還是自己強行將她叫來的節目組，沒有事先徵詢過她的意見，電話裡還蠻橫加開玩笑的威脅人家來。

或許自己覺得是玩笑的事情在對方眼裡卻並不是個玩笑呢？

是不是那時候，就招人煩，為自己家埋下了禍根？

馮雅雅眼底有了悔意。她茫然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想要從他的表情上尋找一個答案。

可是曾經在她眼底高大偉岸的父親，此時卻滄桑的彷彿老了十歲。一瞬間，她只覺得眼中淚意洶湧，她真的做錯了……？

“爸爸，那我該怎麼辦？”她開口，嗓音沙啞哽咽，卻哭不出來。

馮靖州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深深的嘆了口氣“等。”

“等？”馮雅雅迷茫的盯著自己爸爸。

馮靖州眼底雖疲憊，卻難掩久經商場的睿智，他重重點頭“對，就是等！雖然你被利用，可是這是一把雙刃劍，傷人亦會傷已。

一個億禮裙的友誼，她讓你成了衝鋒陷陣的棋子，那麼何嘗不是你捆綁她的籌碼。只要你一直扛著，不求朋友幫助，堅定地表達不願拖累自己的朋友。那麼網上自會有人為你攀扯她下水。

這個時代，已經不是資本隻手遮天的時候了，有時候群眾的意願，網路的力量，就是資本也捂不住嘴。”

馮雅雅張了張嘴，不敢置信這是自己父親說出來的話。

馮靖州看自己女兒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麼。

他沒有辯駁，沒有為自己女兒塑造一個光偉正的父親形象，即使他是慈善家，可他也是商人，商人逐利，這是商人的本質。

他拍拍馮雅雅的肩膀，嘆氣，語重心長的提點她道“閨女，你要永遠記得，這世上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而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馮雅雅沉默。

馮靖州也不勉強，徑自起身回房。留她一個人安靜思考。

她需要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