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經到帝陵了,只等陛下一聲令下,世宗皇帝的棺槨便能下葬地宮,入土為安。”
洪德帝這才放下心來,開口道:“這樣朕就放心了,朕在這燕都休息幾天,三天之後,朕親自去看著世宗皇帝棺槨入葬。”
沈老爺點頭,開口請示道:“陛下今晚,是否住在這皇宮裡?”
“住罷。”
皇帝陛下笑著說道:“沈卿莫非還安排了別的地方?”
“那倒沒有。”
沈老爺低頭道:“陛下,淮安軍已經全部退出了皇城,如今皇城內外,是建康禁衛在接手,以保證陛下您的安全。”
皇帝啞然一笑:“你呀你,真是一點責任也不肯承擔。”
沈毅搖頭道:“臣會在皇城外面,親自為陛下護衛。”
皇帝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起身道:“走,咱們君臣去這皇城的後宮去瞧一瞧。”
說罷,他走下御階,沈毅跟在他身後,繼續參觀這座北齊的皇城。
說起來,這還是沈毅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參觀北齊皇城皇宮,畢竟上一回來的時候,他事情太多,有些匆忙,而且刻意避諱,沒有在北齊皇宮裡待太久。
這一次,他算是跟著洪德帝,將這皇宮給逛了一遍。
等到逛的差不多的時候,洪德帝來到了張簡在宮裡提前給他準備好的居所,拍著沈毅的肩膀,笑著說道:“朕今天有些睏乏,就不再接見其他大臣了,明天朕去你的總督府看一看,在總督府宴請燕都的群臣。”
沈老爺低頭道:“臣遵旨。”
皇帝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揮手:“那今天就到這裡,朕要先去睡一覺,等晚上,還得批覆建康送來的文書。”
沈毅應了聲是,低頭退了出去。
洪德帝伸著懶腰,竟真的在這北齊皇宮裡,倒頭就睡。
…………
是夜,皇帝陛下正在批覆文書的時候,晉王李穆站在皇帝面前,微微低頭,彙報這幾個月在北方的所見所聞。
等把事情彙報了七七八八,他才忍不住抬頭看向皇帝,開口道:“陛下,您太冒險了。”
皇帝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了看李穆,笑著說道:“晉王兄這話怎麼說?”
李穆面色嚴肅,開口道:“陛下,如今大陳中興,已經勢不可擋,而您是其中最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您都不能夠出任何事情,這個時候,您怎麼能冒冒失失的到燕都來呢?”
“過來自然是為了下葬世宗皇帝,順便…”
皇帝靜靜的說道:“順便來燕都看一看,看一看這裡適不適合遷都。”
“至於晉王兄所說的冒險…”
皇帝笑著說道:“晉王兄覺得,沈毅這個人靠不住?”
李穆微微搖頭,開口道:“陛下,沈侯從淮安一路打到燕都,手握重兵卻依舊作風不改,這等誠心,已然天地可鑑,臣所說的並不是沈毅這個人如何如何,而是陛下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該把您的個人安危,全然寄託在另外一個人手裡。”
“更…”
他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皇帝笑了笑,接話道:“更不應該,把幾個兒子帶上。”
李穆低頭,沉默不語。
“晉王兄太多慮了。”
皇帝陛下示意李穆坐下,然後左右看了看,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人,然後輕聲微笑道:“且不說沈七這個人不會做這種事,就算他有這個心思,淮安軍,又不全是當初的沿海都司。”
“如今,他動不得朕。”
皇帝陛下靜靜的說道:“朕要是在北邊出了事情,不管是不是沈毅所為,十幾二十萬淮安軍,立時就會土崩瓦解。”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