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麼順暢,幾年前無有蘇定出海,如今也不會有大把的現銀,送到朝廷來。”
作為這個時代的“特殊”,沈毅個人已經功成名就,並且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幾個人之一,撇開家族來說,就他個人而言,沈毅自身的個人價值,已經取得了最大的實現。
而二十多年前沈老爺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所求也不過如此。
但是人的想法,總是會隨著屁股的挪動而發生變化的,譬如說沈毅最近這十年時間,除了要給自己一家人謀一條退路之外,剩下的念頭就是,既然來這個世界上走了一遭,那就儘量改變一些什麼。
至少,要祛除一些這個時代已經越來越明顯的“暮氣”。
或者,讓幾百年後可能到來的大變,來的不至於那麼慘烈。
所以,他現在需要跟皇帝溝通一些東西,也需要去教會皇帝一些東西。
如果是別的皇帝,沈老爺大概不會明說,但是洪德帝…
是可以說的。
朋友不朋友的暫且兩說,對沈毅來說,至少洪德皇帝,是一個不錯的領導。
皇帝陛下摸著下巴,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後他抬頭看向沈毅,笑著說道:“北邊的事情,現在都是沈卿你在管,很多事情如果沈卿想去試一試,朕都是支援的,沈卿放手去做就是。”
“反正這裡面,國庫也攢下了不少,足夠咱們君臣揮霍一段時間了。”
從洪德二十年開始,山東的賦稅恢復正常,隨後北方諸省的賦稅都慢慢正常,再加上沈毅比較重視商業,北方的經濟相對繁榮了不少,上交給國庫的錢財,也多了不少。
洪德帝又是個有點摳門的皇帝,這些年他著實攢了不少錢,不僅是國庫,連內庫都滿滿登登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洪德帝才有掀起戰事的底氣。
沈毅面色嚴肅,低頭道:“臣多謝陛下。”
“出海這件事,從蘇定那裡,已經看到了成效,近幾年,臣會讓陛下,讓朝廷,看到更多的成效,也讓後世子孫…”
沈毅目光堅定:“看到出海的好處。”
“這事沈卿做主就是,朕不干涉。”
皇帝低頭喝了口酒,然後抬頭看向沈毅,緩緩說道:“朕昨天派人去查了,朕那個小舅子,去你家找你了是不是?”
“所以,你今天才到朕這裡來,想要躲著他?”
“躲著孫侯爺談不上。”
沈毅笑著說道:“太子新立,孫家高興是正常的事情,臣不怎麼願去他們家,但是又不好拒絕,因此只能到陛下這裡來。”
“不過到陛下這裡來,更多的也是為了奏事,躲他們家,只是順帶…”
皇帝陛下再一次低頭喝酒,聲音帶了些冷然:“的確,以他儲君的身份,連沈卿你都不好拒絕孫家的邀約,朝廷裡其他官員,就更沒有人敢推拒了。”
“真是…”
洪德帝冷笑道:“上躥下跳啊。”
沈老爺伸手給皇帝添酒,然後笑著勸道:“小孩子不懂事,況且太子殿下未必知情,或許是孫家,想要跟太子殿下,多拉進拉進關係。”
與洪德帝不一樣,皇三子李容,與孫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他們之間有的只是法理上的關係,因此需要他們雙方,都去刻意維護這份有些脆弱的關係。
皇帝陛下悶哼了一聲:“母后屍骨未寒,朕不想跟他們家有什麼齟齬,不過他們想要翻出天去,那也是痴心妄想。”
沈毅默默點頭,開口道:“陛下還是多一些耐心,好好教一教太子殿下。”
“朕哪裡有時間教他?”
洪德帝端起酒杯,與沈毅碰了碰杯,緩緩說道:“等冊立大典結束之後,朕就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