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見大老闆,勉強還算順利,而且留下了後續見面的機會。
至於邸報的事情。
沈毅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苦苦思索這件事情,回到了家中之後,他在自己的書房裡認真思索了許久,一直到天色黑下來之後,他才緩緩提起筆。
並不是寫邸報,而是寫信。
給江都寫信。
用了半個時辰左右,沈毅才把這封信寫完,寫好信封之後,他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邁步走了出去。
建康不宵禁,沈毅很順利的出了坊,然後先是在路邊攤吃了點東西,最終來到了許復和丁滿兩個人租住的院子,敲響了院門之後,許復很快開門,把沈毅迎了進入。
沈毅剛走進去,許復就看了看他的額頭,問道:“公子的傷無礙了罷?”
“我沒事。”
沈毅看向許復,問道:“小許,你會騎馬麼?”
許復搖了搖頭:“公子,我沒有接觸過…”
“這就麻煩了。”
沈毅微微低眉道:“我有一封信,想要儘快送回江都去,可是我沒有官身,不能用官驛,如果託人送回江都去,恐怕最少要四五天時間才能送到。”
許復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公子,我可以去學。”
沈毅問道:“短時間內能學會麼?”
許複目光堅定,開口道:“公子,秦淮河南面,有一個貨棧,那裡有租售馬匹的商販,明天天不亮,我便去租一匹馬,一上午時間怎麼也能會騎了,明天下午我便出發回江都,最遲後天,我便能給您把信送到。”
沈毅思索了一會兒,微微點頭道:“那就這麼辦,辛苦你了。”
他拍了拍許復的肩膀,微笑道:“等你這趟從江都回來,咱們一起去馬市,給你買一匹好馬當坐騎。”
這個時代買馬,就跟後世買車差不多,許復聽到了之後,對著沈毅深深低頭:“多謝公子。”
“你把信送到之後,可以在江都多待幾天,看看江都那邊的生意怎麼樣,如果覺得合適,就把那四個小傢伙,也帶兩個到建康來。”
沈毅頓了頓,繼續說道:“記著,如果路上出了什麼問題,就把這封信毀了,莫要洩露出去。”
信裡是有關皇帝要建立邸報的事情,輕易不好洩露出去,否則會影響沈毅在皇帝心裡的形象。
許復微微低頭,問道:“公子,我送信去,不用帶信回來麼?”
“不用。”
沈毅搖頭道:“這封信是寄給陸師的,陸師有官身,他可以從官驛寄信,江都到建康極近,陸師如果寄信的話,大半天時間就能送到建康來。”
許復點了點頭,不再問話。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許復就去馬市租了一匹馬,然後牽到城郊練馬去了,騎馬這東西,講究膽大心細,剛巧許復兩者俱全,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時間,他就學會了騎馬的大致技巧,在當天上午,他就帶著沈毅的信,奔江都去了。
因為兩地距離很近,再加上有寬敞的官道,沈毅晚間就奔到了江都城。
這個時候,江都城的城門已經閉合,以許復的身份,是絕不可能進城的。
好在…甘泉書院在城外。
於是乎,沈毅的信,在當天夜裡,就送到了甘泉書院陸夫子的手上。
陸夫子這會兒還沒有歇息,拆開沈毅的書信看了一遍之後,這位江左大儒表情變得很是古怪。
他看了一眼建康方向,有些失神。
“七郎…這就見到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