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送些錢過來補貼家用,這樣師兄,便能夠夫綱大振了。”張簡微微搖頭,皺眉道:“我即便不貪,若家裡妻兒大手大腳用錢,傳將出去,也無人信我不貪了。”
“子恆不必擔心我家裡的事情。”張簡自顧自的喝了口酒:“她們母子,生下來就沒有吃過苦,跟我到了淮安,也沒有短過他們衣食,比起淮安的窮苦人家,已是好了千百倍,要是這都忍耐不了,為兄便將她發還孃家去,另娶賢妻!”哥們之間喝酒,吹吹牛也屬正常,沉老爺並沒有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只是笑著敬了他一杯。
“謝相家裡那個孫女至今未嫁,去年還要許給我家子常,師兄你要是真再娶…”沉老爺說到這裡,忽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他咳嗽了一聲,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連忙舉起酒杯。
“來來來,師兄,喝酒喝酒…”喝完杯中酒之後,沉老爺才小心翼翼回頭看了一眼,張夫人滿臉笑容,端上來一盤燒魚,放在二人面前,臉上還帶著微笑。
“這道菜弄了小半個時辰才好,來的慢了一些……”師兄弟兩個人默默碰杯,很有默契的喝了一杯酒,誰都沒有說話。
………………次日上午,欽差行轅。沉老爺坐在主位上,笑呵呵的看著兩個已經醒過來的
“大才”。
“二位醒了?”這兩個人,昨天晚上至少有一個在裝醉,甚至兩個人都在裝醉!
用意很簡單,無非是想表達表達自己狂放不羈的態度,抬高抬高身價,順便看看沉毅這個未來老闆的脾氣如何。
這會兒
“酒醒”了之後,兩個人都老實了不少,他們先是打量了一番沉毅,然後規規矩矩的拱手行禮:“學生宋衡,拜見沉侍郎。”
“學生李準,拜見沉侍郎。”這兩個人,看模樣都在三十二三歲,或者三十三四歲的模樣,不過他們兩個人都是舉人功名,見到沉毅這個兩榜進士,無論雙方年齡差多少,自稱學生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沉老爺笑呵呵的站了起來,對著二人拱手還禮,然後伸手道:“二位先生不必客氣,坐著說話。”兩個人卻沒有坐下,都從袖子裡取出陸夫子的親筆書信,遞在沉毅面前:“沉侍郎,這是陸先生舉薦我等的書信。”沉毅一邊伸手接過,一邊微笑道:“我看過了。”這二人對視了一眼,其中李準的脾氣可能大一些,他看向沉毅,開口道:“沉侍郎怎能未經我二人同意,便私拆我二人書信?”沉毅面色平靜,開口道:“二位先生昨天喝的爛醉如泥,身上的貼身物事,都是欽差行轅的人幫忙保管的,他們連夜把這兩封信遞到了我的桌桉上,我看到了信封,認得恩師的字跡。”他看向李準:“李先生還有問題麼?”李準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沉老爺再一次虛壓左手,開口道:“好了,我們平心靜氣,坐下來說話。”等到兩個人落座之後,沉毅沉吟了一下,開口道:“二位,我沉毅也是朝廷的官員,因為身邊的事情繁重,所以需要人手幫我處理,恩師也是因此推薦你們來的。”
“二位都是舉人,讀書未必就比我沉七少到哪裡去,只是我運氣好一些先中了進士,學問一途,我看過的書二位多半也都看過。”
“所以事先說好,古時明主訪賢的故事,套不到咱們三人的頭上。”
“畢竟沉某,也是為朝廷辦差。”說到這裡,沉毅看向二人,開口道:“二位既然來了,不妨說一說,各自都擅長什麼。”李準與宋衡對視了一眼,李準還是第一個起身拱手道:“沉侍郎,學生自幼好讀兵書,陸夫子說,學生這些年屢試不第,都是毀在了兵書上,這歷代兵書戰策,能讀的學生全部讀過,聽陸夫子說沉侍郎在淮安打齊人,需要人手,學生便來了。”沉毅點頭,開口道:“那好,那就請李先生三日之後,寫出一篇北伐的簡略與我,我先看一看。”李準神色自